也免得她再这样悲伤自残下去,伤了己身,也动了胎气,闹出什么一尸两命的人间惨厄。

总之,随着李月盈这番表演过后,整个院里,可当真是热闹的厉害。

而李月盈眼见到火候已差不多,终于暂时停止了哭泣。

她猛地转头,恨恨的盯住了张大胆,咬着牙,自口中说出如此一句森然之语。

“你若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瞧一瞧吧,瞧瞧我们孤儿寡母的,在这谭家镇,到底是怎么受你所谓的好兄弟欺凌的!”

李月盈的这一声泣血质问,让院里的每个人,都只觉着后脊骨处开始冒起了凉气。

张大胆更是不由自主的,往马麟祥的棺材出,偷偷的瞧了一眼。

李英杰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他一把将李月盈拉起,既不去看张大胆,也不去看马老爷。

只是凝视向自己“妹妹”的眼睛,说道,“妹子,咱们这就走吧!”

“麟祥即是娶了你,那也算我半个李家人。”

他深吸口气,口中沉声说道,“他马家即是不欢迎咱们,那咱们就将麟祥葬到咱李家的祖坟里,也免得在这里被人冤枉,平白受这等鸟气!”

“没准儿,等埋下去以后,还要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再给挖出来,扰了麟祥的清静呢!”

眼见李英杰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马老爷和二叔公,便心知绝不能再保持沉默下去了。

不然的话,真让李英杰和李月盈将马麟祥的棺椁再带出谭家镇,最后将马麟祥葬入他们李家的祖坟当中。

到那时候,整个马家,可要在十里八乡,丢尽了脸。

大胆自是会被人戳断脊梁骨。

但外人也会说,是马家不懂得做人,不仅罔顾李家众人千里送尸的义举,连人家孤儿寡母的都要欺负。

马宏远留下的那笔遗产,没准儿也要成为马家头上的一大罪过。

而张大胆与二叔公这位马家长辈之间的关系,也会让张大胆今日的作为里,增添几分有马家在背后指使的影子。

瞧吧,理由都替你们想好了。

为了些许银钱,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拿莫须有的罪名,将李月盈这么个凄惨无助的寡妇逼走……

到那时候,马家还怎么在谭家镇立足?

马老爷和二叔公他们,还怎么做人?

所以,想到这些,马老爷和二叔公赶紧拉着李月盈、李英杰他们劝解起来。

二叔公又狠狠的朝张大胆训斥了一顿,才算是将此事暂时的揭了过去。

只不过,张大胆虽然一时之间,被马老爷身上的气势,以及源自二叔公的怒火所慑,不敢再多说什么。

可在他的心里,显而易见,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处。

仅仅就迟疑了一瞬间,张大胆便想着,要从马老爷和二叔公等人这里,讨来一份认同。

他在苦笑一声后,说道,“马老爷,二叔公,可我还是觉得,麟祥他……”

张大胆话说一半。

迎接他的,却是来自二叔公的,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