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祂再没办法回忆起梦境的一丝一毫,那双本来已经红光暗淡的眼睛,再度一点点变成深红。

城隍摇了摇头,庆幸着蚕神没把自己“吸干”。

祂此刻心中已万分确认,蚕神的位格高得吓人。

那铸就自身的天地香火神力内含无数因果,牵连的都是城隍这个身份。

可蚕神却对城隍的神力说拿就拿,不止没有一点排斥,甚至顷刻间就能炼化,化为修补自身的力量。

这样的位格,恐怕已经高出天际,甚至高及祖神!

城隍不敢再对面前的蚕茧动什么手脚,甚至不敢有一丝不满。

祂联想到把位格如此之高的蚕神都能伤成这样的存在,此刻可能还未离去。

城隍一刻都不敢再停留,拖着小了一大圈的身躯就往城隍庙飞去。

……

而此刻的李清阳刚在灯会夜市上的点心摊上,干完了五碗肉馅汤圆。

他是真饿急了,上一顿还是前天在刘瘸子那吃的“鸿门宴”。

经历死而复生,新陈代谢疯狂消耗之下,本就饿惨的肚子更是一阵阵抽搐。

他差点就低血糖昏迷了…

“还得是咸口的!”

李清阳撑了撑脖子,把已经顶到喉咙口的汤圆往下压了压。

“老板,算账!”

小摊老板看着眼前怪异的光头青年,那身捕头官服让他满脸无奈。

“不用,不用!”

李清阳看着眼前满脸陪笑的老板,也不再多说,从怀里张广的遗产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也不提找零的事,直接起身离开。

然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径直走向安林最大的绸缎铺。

几分钟后,李清阳仍旧穿着一身捕快服出了店门,但里面已经穿上了一身新绸褂。

“舒服了!”

李清阳活动了一下身体适应新衣服,然后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包袱,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店掌柜。

“算我借的!”

李清阳钢叉一指,吓得掌柜一屁股坐地。

“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官爷尽管拿去花!”

李清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收回钢叉转身离开。

呸!

看着李清阳走远,绸铺掌柜这才吐了口唾沫,暗道晦气。

而一旁的伙计却是皱着眉满脸疑惑。

“掌柜的,这位官爷看着好眼熟”

“眼熟个屁,本县的官差我都认得,这斯敢来咱们绸铺打秋风,估计是那位郡守大人的手下,不认得咱老板!

张县丞有股的店也敢要好处!

哼哼,今天你拿了多少,县丞大人定会让你十倍吐出来!”

“不是掌柜的,这人真的看着眼熟!”

伙计望着李清阳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终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掌柜的,这差爷怎么这么像前几天跟咱们店吵起来的乞丐?”

掌柜听得眉头皱起。

“哪个乞丐?”

“就是那个被花子帮追赶,躲咱们墙角被你揪出来的乞丐。

对!就是他!我记得他那副猥琐的模样!

不过,他怎么

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