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俊这时候自然不能拆自己同伙的台,只能硬着头皮向唐宋作介绍。特别是朝廷之上的高官。

唐宋一介县令,却能屡屡得到朝廷的重视。

不论是购田也好,派御卫军前来兖州助他平叛也罢,都是不同寻常的举动。

虽说之前朝廷都有特傲,比如说买田之事已经先给世家大族开了方便之门,而更早之前,就已经集中禁军来到兖州负责平叛。

可是,唐宋能得到高高在上的朝廷帮助,依然显得很不寻常。

于成俊断定,唐宋是攀上了朝廷哪路高枝,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既然朝廷有人,那就直接搬出朝廷的高官来震住他好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判断从一开始就错了。

唐宋从来不是任何人可以支配的人物,他也从来不知道女帝的身份,更别论利用女帝的身份做什么事情。

于成俊行事谨慎,害怕给朝廷的靠山惹下什么了不得的麻烦,可是唐宋却没有这种顾虑。

“公孙先生!你既然也是豪门大族出身,那么我倒要请问,所有的土地落到你的手中,跟被其他豪族买去有何区别!”

“再多问一句,郡守大人为什么单单推了公孙家出来,若我记得不错,单是我们兖州就有不少的名门豪族吧?”

公孙郁心中一凛,仔细看了看围在四周的百姓与官差。

青田县、汉阳郡和兖州刺史府,三府的大人皆是他们的父母官,却在此时碰头,而且言语激烈,哪个不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又说了什么?

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落在百姓耳中,而且会以非常惊人的速度传开。

公孙郁勉强摆出一副笑脸,增加自己和善的形象。

“我们公孙家乃是读圣贤,遵圣贤道,若是由我们收购土地,比起别的世家豪族,自然要给足了银两,而且无田的百姓归乡,照样可以给我们当佃户嘛。”

“兖州刚经大乱,这我们是知道的,对于兖州本地的田地,我们必定会降低佃户们上缴的收成,令他们自己先渡过难关吗?”

“唐县令,我们如此做,是否算是体恤百姓,是否能帮着朝廷渡过难关?”

公孙郁自己认为他的话滴水不漏,单从话语之中很难找到他的破绽。

而且,事后他也完全可以大方地邀请对方派出差役,对自己所得土地进行监督。

铁打的世家豪族,流水的父母官儿!

唐宋行事乖张,在官场上必做不了太久,甚至他想要好好地衣绵还乡都不可能,不定哪一天就要横死于府衙。

现在他表现得更大方些,让唐宋放松警惕,等到此人一除,或者不在青田任上,自己想怎么改,不还是公孙家说了算吗?

唐宋淡淡一笑,轻松就把公孙郁的自信给打碎了。

“哦?公孙家比起其他世家更有钱么?竟然能高价收得百姓的土地。”

“那我倒要问问,是何高价?会比我们青田县收购土地时给的价格更高吗?”

一句话就把公孙郁架在那里。

前面自己的话音刚落,总不好反过来不承认吧?

可是,要怎么承认呢?

青田县给当地百姓出的那是什么价格?要是按那个价来算银两,直接就会把公孙家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