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玉南县竟直接被几个不成气的海寇给收买了,老臣是万万不信的。”

李玄月淡淡地反驳道:“你们几位老臣,不也是凭着一面之辞,就到朕的面前弹劾唐宋了吗?既然都没有察证,那为何刚刚都要直接给唐宋定罪了!”

“而且,收买了玉南县官吏的,可不是什么不成气的海寇,他们坐拥战船数百,横行南海,我大夏沿海之地已经深受其害,只不过朝廷一向过于轻视沿海之地,所以才没有发觉罢了。”

“怎么可能?我朝虎翼军,曾多次跟海寇交手,对其实力极是了解,陛下必是听到了夸大之言。”

李玄月叹道:“那朕再问问各位爱卿,上一次虎翼军跟海寇主力交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呃……”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都答不上来。

其实在座众臣,虽然自恃资历,喜欢在女帝面前摆谱,但能坐到现在的位置,皆为当世之人杰,至少也有一方面过人之处。

换成是别的重要信息,只要女帝陛下垂询,总有人能记得住,直接当面回答。

实在是朝廷对于海外之事太过于轻视,根本就没有留意过相关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对他们的情报感兴趣。

而从女帝陛下所说出来的关于海寇实力的情报实在是过于骇人,他们自然本能地就张口反驳,却在陛下的追问之下,无法答上来更多细节。

李玄月心中微觉得意。

本来玄茵和灵儿只是代唐宋解释他们在玉南县的行动,避免被朝中大臣构陷。

没想到还能起到更多的效果,狠狠地让朝中这些老臣们吃个亏。

“但是陛下,不论海寇已经积累了多么强悍的实力,我大夏王朝现在最大的敌人,依然在北方啊。”

“现在边军压力极大,国又不宽裕,总不能主次不分,强行出动虎翼军或者建立更大的船队,只为了应对海寇的威胁吧?”

“正是如此,海寇再强,最多是为祸沿海,不过是疥癣之疾,而真正的威胁并不在彼处。”

李玄月丝毫不见退让,当场反驳道:“咦?那倒是层了,朕何曾说过,要牺牲边军,挪用国来针对海外之贼的?”

“但是,他们已经沿着营江上岸突袭,朝廷也不能无动于衷,正好青田县的县令有意组织水军,为朝廷清扫外海,不费朝廷太多力量却能坐享其成,那不是很好吗?”

“反而几位大人,急着弹劾唐宋,莫非是有了更加可靠的手段,不需要耗费朝廷更多的钱粮,但能达到压制海寇的目的?”

骠骑将军王恺连忙道:“若唐宋真能为之,自然是朝廷之福,但是兵者本是国之大事,岂能任由一个小小的县令定夺?”

“他若是做不到,带着诸多的船队和战士们到外海送死,对于朝廷来说,同样是不小的损失,而且还彻底激怒了海寇,让他们更难平定。”

“依臣之见,若海寇果然不好惹,那还不如化敌为友,想办法提出条件招安之。”

“只要海寇能化为我朝所用,便可以打发他们北上,袭击其他各国沿岸,等于从海上战场侧应我们大夏。”

众多大臣皆点头称状况,觉得王恺之言才是老成谋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策。

李玄月万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老臣脸皮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