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渐渐重了,惹得顾长河沉了脸色:“那你想怎么样?”

顾淮生将手中的红酒杯重重按在桌子上:“哪怕过去二十年,三十年,当年的凶手,我也一定会找到,就算豁出我的权势,我也在所不惜。”

声声入耳,句句皆是坚定。

困扰他十六年的梦魇,如今杀母仇人就近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

顾长河

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僵硬,偌久,他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不管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恰在此时,沈清欢正好从厨房出来,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她忙走过去,她的手握住顾淮生的:“先生。”

她温柔唤着他,语气像噙着水一般。

顾淮生的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偏头看她:“嗯?”

沈清欢说:“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再待下去,怕一会儿要闹起来。

现在这个局势,他知道真相的事情还不能被他们知道,一旦知道,局势会越来越乱,他会有越来越多的敌人。

顾淮生懂她的担忧,也没想着和她对立,温温和和点了点头:“好。”

眉眼里,噙满了温柔,不再像从前那么冷漠。

他很听她的话,因为他明白,他喜欢她,他不想让她难做。

他牵着她,一路出了别墅。

冷风拂来时,沈清欢下意识的抖了下身子,察觉她的异样,顾淮生忙问:“怎么了?”

沈清欢皱眉:“没事。”

她淡淡的笑,可笑容有些勉强,他不太放心:“有人欺负你吗?”

她摇头,莞尔道:“没有,就是有点冷。”

听她这么说,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那你穿。”

她浅浅的笑,笑容温和柔婉:“谢谢先生。”

他很高,光和影都虚化在他身上,她被他保护得很好,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直到上车,手臂上的疼痛都很清晰,沈清欢强忍着,额头都沁出冷汗了,她还是一言不发。

一直到回到别墅,她都还是能感

觉到疼。

一回家,她说:“先生,我想去洗澡。”

顾淮生觉得奇怪,但也没继续问,点头说:“去吧。”

她去洗漱了,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臂,从手腕到手肘那一片都被烫红了,已经在慢慢起水泡了。

她想擦点药膏,可浴室没有烫伤药,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

还没洗完,浴室外有人敲门:“沈清欢。”

是顾淮生的声音,听着有些焦急。

“怎么了?先生。”沈清欢回应他,浴室的水声滴滴答答。

水落声混合着他的低沉嗓音声:“怎么这么久?”

她刚刚在镜子前耽误了太多时间,她洗这么久,他担心了。

“我马上出来了。”她说。

顾淮生没离开,站在门口等。

她洗好澡,穿好睡衣从浴室出来,头发湿着,她用毛巾裹着。

打开门的那一刻,浴室里的雾气洒出来,因在浴室待得太久,她眼角微红,看到顾淮生,她吓了一跳,她往后跌,背部撞在门框上,见她快要摔倒,顾淮生下意识去拉她的手臂,可刚刚拉了一下,她就撕心肺裂的喊:“疼,先生,疼。”

她皱着眉心,强烈的反应让顾淮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忙将她捞过来,细长的手指卷起她的睡衣袖子,露出的那一截手臂通红,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他皱眉,眉目沉下来,狠厉在眼中格外清晰:“怎么弄得?”

沈清欢不敢凝视他的眼睛,她撒谎:“刚刚被热水烫到了。”

他又不傻,这才烫到多久?怎么可能起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