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转千回,甚至想到了顾淮生这个可能性,但下一秒,顾伟泽的话打断了她这个想法。

“是延安,他听说你在学校被唐老师拍照片的事情,就以你的名义给学校捐了一千万的慈善基金,并说若以后你在学校不被任何人找麻烦,学校还会收到新的捐款。”

沈清欢有些不解:“哥哥很有钱吗?”

顾伟泽笑了一下,嗓音像二月的春风,温度适中和睦:“是啊,他很有钱,而且有到多出你的想象。”

沈清欢有些纠结这个问题:“所以他到底有多少钱?”

顾伟泽仔细想了一下:“或许他自己都没有计算过吧。”

沈清欢没再继续追问具体的字数,但喃喃自语了一声:“赚这么多钱的代价,却是他要为别人背仇。”

顾伟泽听到了她的低喃,但他并没有接这个话茬。

沈延安的这些钱,确实因为组织才

有的,他背着时琛的仇,但同时,他露面接替了时琛的身份后,还是接了任务。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有仇人的,只是他同时还背上了时琛的仇人。

长在阴暗下,他控制不了被染指,但这些,沈清欢并不知道。

下午,课程六点才结束。

出校门时,顾伟泽在等她。

“小丫头。”他温温润润,寒冬腊月的,但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温度。

沈清欢走过去:“泽先生。”

孩子们都离校了,门口没什么人,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街道两边的小摊贩。

他买了一包糖炒栗子,他递给沈清欢说:“我送你过去吧。”

沈清欢看着那包栗子犹豫,想到什么,有些好奇的询问:“泽先生知道我想去哪儿?”

顾伟泽将糖炒栗子的袋子塞进她手里:“秦海棠啊,你回来的事情,她还不知道。”

沈清欢的慌乱了一瞬间,但不得不承认,顾伟泽就是说对了。

她知道顾伟泽的性子,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声:“谢谢泽先生。”

她坐上车子后座,手中捧着刚出炉的糖炒栗子,温度在掌心蔓延。

车子一路行驶,顾伟泽都没有说什么,直到车子停在秦海棠的小区楼下,沈清欢下了车,他才终于开了口:“小丫头,晚点过来接你,延安说要请吃饭。”

沈延安还在生沈清欢的气,有话都不跟她说了。

沈清欢微微颔首,她站在寒风中,伞面撑开,她一只手握着伞,另外一只手握着糖炒栗子的袋子:“泽先生,你帮我在哥哥面前说说好话,他一

向疼我,我不听他话,他生气也是正常,可我回先生那里,我也是想尽早离婚,这件事拖不得了。”

顾伟泽冲她点头,他漂亮的双手撑着方向盘,那是一双会弹钢琴的手,细长而又白皙,他的脸也很英俊,手跟脸,是在所有人中都能胜出的佼佼者。

顾伟泽看她,笑容温温润润:“好,他很疼你,跟你生气只不过是想让你去哄他,不过我会跟他说的。”

沈清欢笑笑点头:“我知道了。”

十一年不见了,哥哥还是老样子,他很疼她,但一遇上她不听话的时候,他就会几天不搭理她,而且说话都有酸味。

她知道,用不了几天,哥哥会过来哄她的,但哥哥太辛苦了,她想哄哥哥一次。

“上去吧。”顾伟泽在说话。

“好,再见,泽先生。”她将糖炒栗子抱在怀中,多出的手冲他摆了摆。

沈清欢先离开,见她进了小区,顾伟泽才驱车离开。

到了十楼,沈清欢先是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知道,秦海棠或许还没有回来,她拿了钥匙开门,然后进去了。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啤酒瓶七零八落的滚了一地,房间里的烟味很浓郁,能把人熏晕的浓度。

柏城在下雪,但沈清欢还是打开了窗户透风,然后穿上围裙,开始打扫房间里的卫生。

她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忙起来,才不会去想那些能让她窒息的难题。

十一点,她才收拾好,而此时,门口有开门的声音。

她站在客厅里,看到门后秦海棠的脸,看到她一下子就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