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房屋前,天边的雾霾深而厚重,远处的建筑物一点儿都不真切,层层叠叠的藏在白雾缭绕中。

吴汐接了电话,那边是顾淮生的声音:“你提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吴汐相当满意,但还是很谨慎:“第三个要求呢?”

顾淮生压低声音说:“前面两个我都已经完成了,那第三个我还会不做吗?”

吴汐丝毫不给他任何讲条件的机会:“三件事,但凡你有一件没有做到,我就不允许你带走她。”

顾淮生沉默,偌久之后才说:“好,我马上搬。”

半个小时之后,顾淮生的电话又打过来:“已经搬走了。”

吴汐已经在下人那里得到了确认,她这才笑:“顾淮生,以后别想着再跟我作对,顾家继承权,阿铭势在必得。”

顾淮生没耐心:“告诉我,她的位置。”

吴汐将电话挂了,这才给他发了一个位置。

两个小时之后,黑色的捷豹停在低矮的房屋前。

这里是乡村,到处都是低矮的小平房,家家户户门前都种植着绿色的蔬菜,庭院前还有栓着的中华田园犬。

有陌生的车辆驶过来,狗吠声就开始此起彼伏。

五点整,顾淮生下车推开陈旧的木门,庭院里早已经不见了吴汐和打手的踪迹。

“清欢。”顾淮生进去,压低声音唤。

沈清欢在屋子里回应:“先生,我在里面。”

顾淮生小步跑过去,用脚将破旧的木门踹开。

放着的小木床边坐着沈清欢,她一夜未眠,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看着略有些沧桑。

顾淮生走过去,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搂在怀中:“你没事吧?”

他声音低沉,还带着浓郁的关切。

沈清欢摇头,泪水在眼眶聚集:“我没事。”

顾淮生松开她,又伸手抚她的脸颊:“怎么样?受委屈了吗?”

沈清欢红着眼睛摇头:“先生,我没受委屈。”

顾淮生搂住她:“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沈清欢低着头道歉:“先生,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顾淮生伸手抚摸她的右边脸颊,嗓音低沉而沙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关着你。”

沈清欢流泪:“你到现在还为我说话。”

顾淮生低笑了一声:“不为你说话,难道我要为别人说话吗?傻不傻?”

沈清欢动容,更加控制不住,泪水汹涌的落,她颤抖着嗓音问:“先生,顾家继承权对你而言重要吗?”

顾淮生微笑并且摇头说:“不重要,都没你重要。”

沈清欢将攥在手中的录音笔放进顾淮生的手心里:“先生,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顾淮生疑惑:“这是什么?”

沈清欢清了清嗓音:“你听一下就知道了。”

顾淮生按下开关键,里面有一段音频,可只有沙沙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意识到不对劲,沈清欢急忙拿过录音笔,她有些着急:“怎么会这样呢?”

她急得都哭了,这可是关系着叶洁去世真相能不能查清楚的关键证据。

她一直在按录音笔,想让笔有声音,可越是这样,笔也还是没有声音

顾淮生伸手抚摸她的头顶,语气带着安抚:“吴汐她能爬上我父亲的床顶替我母亲的位置,她是有手段的,她也没你想得简单,所以她肯定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你,你录音的时候,她应该是放干扰器了,所以里面的东西才是这样。”

沈清欢抬眼看他:“先生,我还以为能给你留一点点证据呢。”

顾淮生笑:“没事,你安全就好了。”

他越是云淡风轻的说没事,沈清欢就越是愧疚自责。

她紧紧握住顾淮生的手,抬眼问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雨夜吗?”

顾淮生点头:“记得,怎么了?”

沈清欢吐了一口气:“先生,我本来想着将这件事一直藏在心里的,可是现在的局势逼迫,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你那天被人拦住,我躲在垃圾箱下听到了那些打手的谈话,他们无意聊起,是爷爷买通他们的,就是想要你命。”

反观顾淮生的表情,他其实挺平静的:“我没查过那件事,但如果是爷爷,我并不意外。”

沈清欢很担心他:“所以老宅很危险,你最好别在那边长住,不光是爷爷,还有吴汐和顾越铭,他们都想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