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硬生生扛着,等了十多分钟之后,他的状况才缓解了。

他睁开眼,汗珠迷住他的视线,他伸手轻轻拍打沈清欢的后背:“我没事了。”

沈清欢通红着眼睛,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吧啦吧啦的直掉:“我们别在柏城了,先生,我们回临海市吧,我求求你了。”

邓柏林说过,他的腿疾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冰城,可是他在柏城还是待了足足十年之久。

这么多年,他每次腿疾发作,都是这样硬生

生挺过来得吗?

她不敢想象他到底有多痛,她只祈求他能同意她的恳求。

顾淮生伸手抚摸她的头顶,笑得有些勉强:“我没事,不怎么疼的。”

他从来都不会显露自己的软弱,能疼成这样,又怎么可能像他所说那样轻描淡写呢?

沈清欢靠在他胸口,热泪噙湿他的衬衫:“你别撒谎,我都知道。”

顾淮生愣了一下,又严词厉色强调:“我真的不疼。”

沈清欢又不好勉强他,索性不再说什么了。

回柏城整整十年,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又怎么可能前功尽弃呢?

他休息了很久,直到后面有车辆驶来鸣笛,她才发动了车子。

从这片乡村到市区原本正常只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可她因为技术不熟练,硬生生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回去路上,顾淮生的腿不疼了,但是他一直沉默着,不怎么说话。

沈清欢觉得他奇怪,便开口问:“先生,你是不是有心事?”

顾淮生的答案,她想都能想到,他说:“没有的。”

她不问了,车子停在别墅时,梁姐在门口已经等很久了。

见车子回来,见沈清欢也从车上下来,梁姐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沈小姐,你可吓死我了,你说你,干嘛要……”

她下意识想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哽了回去。

她作为一个下人,凭什么去说主人家的不是?

沈清欢也没接话,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往屋子里带。

回到别墅,沈清欢先去洗漱,梁姐在厨房做吃的。

洗漱好下楼,梁姐已

经做好了粥和小菜,布得是两个人的碗筷。

吃饭时,顾淮生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沈清欢也不敢多问。

吃完上楼,她躺在床上,她拿着自己的手机,踌躇着要不要给沈延安打个电话。

想来想去,这么晚了,他应该也要休息了。

她没拨打过去,想到今天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她就上网去看了一下。

果不其然,如同料想中的一样,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纷纷评论。

“这是啥情况?明明最有可能继承的人突然宣布放弃?这不是相当于放弃了一座金山吗?”

“会不会有内情?顾家继承权的竞争想必比我们普通人想得激烈,会不会顾总被人威胁了?所以才不得已放弃了继承?”

“顾越铭被打的事,顾总承认得这么果断,那这不是相当于违法吗?”

“谁说不是呢?豪门中的算计果然多啊,我看顾总就是被威胁了。”

评论如潮,都是感觉疑惑的评论。

明明最有胜算的人,为什么要放弃这个竞争?

除了这个,还有一条微博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热搜。

“宋家独女同意和顾越铭联姻。”

这么说来,宋曼同意和顾越铭结婚?

她不是喜欢顾伟泽?

沈清欢弄不懂其中的状况,但她特别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顾宋两家联姻,对顾越铭只有利没有弊。

这样一来,最大受益者不就是顾越铭?

恰在此时,楼下有警笛声传来。

沈清欢吓到了,穿了拖鞋就往楼下跑。

刚到楼梯口,她看到几个警察进来,将顾淮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