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掩映中,一个身材高大、俊朗的男子,立在了门口,一双犀利的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走过来的李豫。

“哟,这不是我的大侄儿吗,怎么大古哟年代,怎么不陪陪太子皇兄,倒来皇叔这里了?”

李豫见李璘还装傻充愣,他也没生气,只是不疾不徐地道:“你雇佣的刺客,已经供出你了,而且还写下了认罪状、按了手印。”

从怀里掏出一张按了红色手印的纸,李豫把它展现给李璘看。

李璘大手一挥,“哎呀,大过年的,我们谈这些做什么!来,进来,陪皇叔喝杯酒。”

说着伸手就要去拉李豫的胳膊。

李豫轻轻闪躲,扣住了李璘的手腕,压低声音道:“皇叔,皇爷爷还在皇宫等着我们呢,侄儿劝您最好马上入宫。”

李豫说话的声音非常温和,在外人听起来,他好像真的就是恭敬地和一个长辈商量事情。

可是,只有李璘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李豫正在对他施虐。

感觉到腕上钻心的疼痛袭来,李璘额头就冒出冷汗。可当他要喊出声时,李豫酒突然松了力。

如此反复几次,李璘觉得自己的腕骨,要是再这么被捏下去,很有可能折断。

他咬着牙,深吸一口冷气,虚弱地道:“好侄儿,本王这就跟你进皇宫。”

李豫脸上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皇叔,请上马车。”

李璘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叹气一声,坐上了马车。

在经过被刺杀的转角时,李豫故意让程大勇放慢马车的速度。

李豫掀开车帘,笑着道:“皇叔,您看,这些都是您雇佣的刺客流的血。”

“本王,不想看。”李璘正襟危坐,微闭着眼。

“你不看看,怎么知道,侄儿要活着要么多不容易?”李豫语气依然温和,可是他的手却是非常迅速无情的把李璘的脑袋,直接掰向了车窗外。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唐突,李璘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按出了窗外。

昏黄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照映出地上嫣红的血迹。

今年的除夕夜晚没有下雪,白天的积雪,虽然覆盖了部分血迹,但是依然掩藏不住浓烈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翻滚,李璘张嘴就要吐,李豫赶紧让程大勇停车。

从马车上苍惶地下来,李璘抱住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狂吐。

李豫贴心地给他递上干净的手帕。

“侄儿为了活下去,不得已对他们下了狠手,有些人......”李豫没有说下去,他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难过,可是眼神却无比的冰冷且无情。

倒是程大勇嘴快,“我们家王爷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了,可他们迷途不知返,王爷一气之下,把十八个人都杀了。有些人死的时候,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哇!”李璘将今晚喝的、吃的,全部吐了出来,只因为他正好看到了不远处一条断肢!

到了皇宫,当李隆基看到脸色苍白的李璘时,他怒道:“怎么现在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