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艾丽西卡乐笑的同时眼眸溢彩,真的就好了。

“开个玩笑!”叶惟认真正经的样子,说道:“艾丽丝,你非常美,但我这是说着玩的,你只是个香甜可口的女孩。”

Sdish-girl(瑞典女孩),Set-delii-girl(香甜可口的女孩),众人的笑声停不下,艾丽西卡耸了耸肩;杜汉姆心中嘀咕,果然不简单,这都当众**了,昨晚VIY吃了个饱吧……

“我呢?”吉娅眯着双眼的看叶惟。

“你一百分。”叶惟会意她的警告“搞什么?小心我向莉莉打小报告”,咳咳,刚才有点得意忘形,真的认真起来,拍了拍手掌:“大伙儿,再快点!魔法时间不多了。”

他看看越发明亮的天空,看看远方萧索的山林。

密苏里的冬天是会下雪的,在原著中所描述的外景都离不开雪,冰天雪地那种。不过十月份这里不会降雪,也就不可能拍出中的严冬感。之所以选择在10月拍,档期并不是主因,而是他不打算以严冬作为影像画面的主基调。

字和影像的最大特性在于一个提供想象,另一个实现想象,读W’sB的严冬依然能百感交集,影像的话就色彩单调了。

他不是没有拍过严冬,《驱魔录像》就是,严冬让人感觉绝望、压抑、惧怕;深秋则让人感觉破败、低落、危险迫近。后者更适合表现它复杂的情感。随着故事的推移,冬天感将会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凛冬的到来。

“都准备好了。”安德森走来说,片场已经迅速的安静下来,闲人们走到镜头外的一边待着。

“我们还等什么?”叶惟笑问。

杜汉姆专注的看着这一切,这个镜头很简单,交给副导演、第二副导完成都行的,但这也是开机镜头!片场弥漫着一股新人们共有的紧张情绪。

现在是魔法时间,最省事的是灯光部门,自然光充足而柔和,这种光质让画面特别清澄,背景的山林和近景的屋边有色彩明暗的对比,当詹妮弗走近,以屋灯的观众光源心理感给她打上副光突出她。

看着灯光、录音、摄影、场务等部门一一就绪,周围密密麻麻站满人,大本营还有,屋内布景的还有,超过50人,杜汉姆不由心中感叹“真是大制作啊”,突然就听到打板的声响,然后是叶惟喊了一声:“FIRE!”

片场顿时全然不同了,奇妙的寂静中,所有人望着远处的詹妮弗,她抱着一堆短小木头,面无表情的走来这边,一只杂毛中小型狗演员跟随右边,清晨的风朝左吹动她的裙角,微露牛仔裤,活生生一个早起干活的山乡女孩。

她走近屋子前边的劈柴点,木桩头边只还有零散的几根矮木和凌乱的木屑,当走到桩头边,她一下把怀中的木头都扔向地面,一通砰砰的响声,她一边走来屋子,一边喊道:“男孩们,还没起床吗?”

“CUT!完美!!!”

※※

“为什么你不拧他的耳朵?你得拧他的耳朵!”

“导演,你先听我说!刚才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告诉我,‘芮’的行为不是那样,她会更为严肃。”

“你的大脑?你的心呢?等等!你不是要告诉我你选择了表现派吧?认真的?”

“我…我没有做出选择,这是自然而然的,这样演我感到更自在。”

“见鬼,真他马见鬼。”

W’sB片场一片死寂,除了争执中的两个人,导演和女主角。因为没有被要求回避视线,众人有在看着,有在望向别处,都有点惊讶,开拍到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魔法时间都没过。

听到一连串的Dan,也在看着的杜汉姆不禁皱眉,那女孩真有种,看把导演给气的,连她都为之紧张。

这场戏是原著的开篇,芮站在屋前的台阶上望着初晨的环境,小弟哈罗德走了出来,指了指小溪对面挂着鹿尸的小树,有了一番对话:

【“也许今天晚上,金头发米尔顿会带一块过来给我们吃。”

“可能吧。”

“难道一家人不该这样吗?”

“说是这么说。”

“也许我们应该开口问。”

她朝他看了看。哈罗德随意地微笑着,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动。芮一把抓住了哈罗德离自己最近的那只耳朵,拧得他张开了嘴,也挣扎着举起手来抓她的耳朵。她一直拧着,直到他疼得放弃了挣扎。

“绝不。该让人家主动送来的东西,绝不能开口要。”

“我觉得冷,”他口里嘟哝,揉着耳朵,“我们只剩粗玉米面了吗?”

“多搁点黄油。黄油还多着呢。”

他拉着门,两人都进了屋。

“不,没有了。”】

剧本的开头场景改编得不是只站着张望,而是通过芮砍柴、劈柴等一些行动去表现故事背景和人物心理;这场戏得到保留,发生于劈柴木桩边。哈罗德先出场,本来芮听了他的话,要扔下斧头,拧他的耳朵教训他。她说“黄油还多着呢”,接着出场的桑尼说“不,没有了。”

拧耳朵是写进剧本的角色行动,编剧和导演同一个人,那演员就应该这么演出来。没有彩排,结果劳伦斯没有那么做,她只是提着斧头严肃地念白。

现在显然导演不满她擅自的即兴表演,但最可怕的是劳伦斯似乎还要硬抗。

“该死的!”导演又骂了声,深吸一口气,对沉默的劳伦斯说道:“为什么要拧耳朵?因为那是芮的女性化表现,在这个阶段,她不喜欢拿斧头劈柴!她会抓弟弟的耳朵,她的教导带有亲昵。还有这个场景,与最后的场景有着呼应的作用,那不是几句话能和你说清楚的。你认为呢?”

杜汉姆默默地点头,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办……

劳伦斯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坚定:“我认为…我不知道那么多,但我觉得就芮这个人物,她在这里不会拧耳朵,她会拧盖尔的耳朵,但不会拧两个弟弟的,就是…她不是会害怕他们吗。”

“我告诉过你!她的害怕是因为她爱他们,她不懂能怎么爱护他们!她希望他们更有骨气,做个好人,但她又得让他们学会生存,但学会生存又是在成为坏人,那是她唯一能教他们的,她唯一懂的,所以她害怕!她拧耳朵就源于这份复杂,她并不确定!她害怕有一天哈罗德的挣扎能打败她,那一天始终会到来,她害怕,所以她才要去确定,她还能带领他们!那是一场角力,家庭权力的、母权和父权的角力。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导演的话震耳欲聋,众人都明白了,劳伦斯却还在罗嗦:“我是觉得…她的内心那么复杂痛苦,她应该是有些身体僵硬的,拧耳朵太活泼了…斧头不也是她的力量吗……”

“所以她扔掉,改用拧耳朵,因为他们是家人!难道哈罗德不听话,她还用斧头砍他了?拧耳朵才是他们姐弟三人的力量比拼方式,也是芮现阶段的女权表达方式。你不能只考虑单个场景,要考虑整个故事。”

“我…我就是有考虑。”劳伦斯还在说,大概周围众人的目光很冷,她的脸有点发红,“这里拧耳朵好像是为了你说的那些喻意去扭曲人物的表现。我觉得在日常生活里,芮就是那样。”

“你有没有用心体会过角色?”导演的语气在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