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算是和气的聊了许久,也没听到王敞回来的动静,赵喃芝有点坐不住了,想出

去看看。

“奇了怪了,这老王今儿是怎么了?以前出门也没这么久啊。”老太太喃喃说着,“而且今儿出去手里还拿着花······”

赵喃芝心中一凛,“花?奶奶,王老拿的是什么花?”

“好像是······”老太太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年纪大了看不清,好像是,满天星?”

赵喃芝的瞳孔骤缩,而后便忙站了起来,慌慌忙忙的往门口走去,一边道:“奶奶,我先告辞了。”

她似乎知道王敞去哪了!

“······我把我先生葬在了南山公墓,最偏僻的一个地方。说来奇怪,我们年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是南山。”

“那时候都是去南山写生的,我们在那认识的。”

“说来也巧,我和雅思也是在那个地方相遇,她到那边野炊,我去那里写生,我看到她的时候,就想起了我的初恋。”

王敞称呼自己的初恋是先生,称呼纪雅思,就是雅思。

孰爱孰不爱,一目了然。

他对纪雅思,从始至终都是见色起意和精神寄托而已。

赵喃芝猜得出,他可能不敢去见微微,因为他对微微,也没有多出多少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偏爱和疼惜。

让司机飞速驶去南山公墓,赵喃芝下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好像要穿透骨髓。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走向了山顶。

南山公墓守墓的人很少很少,前来拜祭那条路也没有人,这里快要拆了,赵喃

芝和纪厉南都得到过消息,但是没打算买这块地。

最后已经被一所要迁校的大学给买走了。

赵喃芝看到山顶的青松十分的挺拔,她缓缓的走上去,看到不远处的墓碑旁边,靠着一个人。

她终于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王敞死了。

这回不是他精心策划,而是真的死了。

不过说起来,倒也像是他精心安排的,他服了药,赵喃芝不知道药是哪来的,只知道她慌忙的让人把王敞抬下去的时候,她无意间摸到了王敞的手。

已经冷透了。

“他留了一封信。”

赵喃芝找了殡仪馆的人,给王敞办了个还算是体面的葬礼,但是纪家人没有人去参加,除了陪着赵喃芝的纪厉南。

最后她回来的时候,将那封信给了纪雅思。

纪雅思接了过来,表情恍惚了一瞬。

“什么意思?”她仓促的笑了一声,“这回,是真的死了?”

赵喃芝不知道王敞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也不想私自窥探那封信的内容,只能点了点头,准备出去,“姑母,您慢慢看吧,或许王敞会告诉您。”

纪雅思点点头,表情很是平静,“晚上,我想吃一点虾仁粥,你看医院能不能做,实在不行让陈阿姨做好让人送过来吧。”

赵喃芝点点头,出去了。

她出去许久,纪雅思才把目光慢慢转到了那封信上。

是很老旧的信纸,纪雅思看了半天,才猝不及防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