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见李治只谈茶却不说别的事,心中不由浮现一股迷疑,脸上却仍是恭敬的看着李治,不敢有半分的差池。

李治闻言一怔:“哦?竟是父皇所赐?看来房大人这些年没少得父皇恩赏啊。”

房玄龄见李治闻言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心中更是起疑,但是越是疑惑他却越是不敢问,害怕李治前来找自己有什么大事,而这大事会将自己拉下水。

“哪里有什么恩赏,不过为陛下办妥了几件差事,这都是下官份内之事,谈不上赏识。”

房玄龄乃是大唐第一位户部尚,又是秦王府出身,那与李世民的关系还有得说?他这般自谦,显然是在和李治撇清关系。

李治闻言只是一笑:“尚大人不必如此过谦,你我坐于此,不过是朋友之间,一番交谈而已。”

房玄龄闻言急忙点头,但是目光却变得闪烁起来,因为他越发感觉晋王此来,绝非单纯的拜访这么简单。

李治摇开手中折扇,抬眼看了看正厅外的春阳,淡淡问到:“房大人可还记得春猎前夕,中曾让房大人核对波斯与西域五道缴上来的税银?”

“下官记得。”

“不知核对之后的结果如何?”

李治淡然的表情让房玄龄浑然摸不着头脑。

房玄龄乃是户

部尚,每年清点税银乃是他必做的公务,而今年,太子再三嘱咐于他,让他好生核对波斯与西域五道的税银,这让他感到颇为奇怪。

而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在他核对的五道账目里,实际缴纳的税银与账目上白纸黑字写的款项少了一大截,也就是说这五道税银少了一大截!

这原本是他户部的公务,所以此事他没敢声张,也没敢与太子言道,生怕因为此事掉了脑袋。他原本打算将此事查个清楚再向太子禀报,而前些日子正好有了眉目,但不料今日早朝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那关于赋税与波斯西域五道税银的折子始终还攥在自己手里,没能递到太子手中。

李治却在此时问起了此事!

难不成晋王已经知道了此事?

房玄龄越想越觉得蹊跷,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晋王怎么可能知道此事?

“尚大人这是怎么了?本王不过随便说上一句罢了。哟,杜大人到了,咱们听听杜大人怎么说可好?”

李治正说着,杜由之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李治对着杜由之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看样子,杜由之当是他叫来的。

房玄龄见到杜由之到来,脸色有些尴尬,起身迎了过来:“杜大人。”

杜由之给李治行了礼,这才对着房玄龄道:“不知房大人找本官来所谓何事。”

“不是房大人找你,乃是本王找你。”

“晋王殿下......”

“先过来坐下吧。”

李治摆手示意杜由之坐下,而后缓缓端起早已换过的茶杯泯了一口。

杜由之狐疑的看了看房玄龄,坐了下来。

“杜大人,您是大理寺寺卿,对本朝律法想来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倘若有人有人亏空了税银,数以百万计,该当何罪?”

李治明言问到。

杜由之闻言先是一怔,因为税银乃是房玄龄的户部公务,晋王既在这里问起此事,看来当真是出了不小的岔子。

杜由之如实回答道:“回晋王殿下,税银乃国主源,倘若有人亏空百万,按律当抄没家产,流放边塞。然近年因陛下广施仁德之政,流放边塞的时间可以据案情斟酌,具体时间并不明确。”

李治闻言点了点头,朝房玄龄看去。

只见房玄龄此刻脸色很是紧张,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