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黄昏。

太阳慢慢的钻进薄薄的云层之中,化成有一个火红 的圆球,在它的映照下,那千变万化的云层,增添了更多的色彩与神秘。

杭州的十字街头。

唐玄奘一袭僧服,行走在李恪的身后。

“楚王殿下。”

他轻声呼唤。

李恪转过头:“嗯?”

“今天若是你不跟贫僧解释清楚,贫僧在这儿就打断你的腿。”

唐玄奘面带微笑,柔声说出威胁的话。

李恪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有什么需要解释的,王玄策他们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韦师实这小子在暗中保护我们,不怕的。”

“你说的是西边儿房檐上的那小子?”

唐玄奘绷着嘴:“难道你认为他能保护我们?”

“不止是他……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去,我更放心,毕竟你最能打,对不?”

李恪挠挠头:“再说了,你是个和尚,又是国师,正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话更有说服力。”

“好,姑且信了你。”

唐玄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恪,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继续往前行走。

见他如此虔诚,李恪莫名的想笑。

天天嘴上说的一套,做出来又是一套。

杀人放火的事儿,唐玄奘做的

不比自己少。

“和尚,你杀了人,你不怕遭天谴吗?”

“放狗屁,我是送他们去见佛祖,让他们亲自解释自己的过错。”

听到李恪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唐玄奘下意识的张嘴骂起来:“都他娘的是一群畜生不如的混账,老子宰了他们是对他们的一种仁慈,你知道个屁!”

话音未落,他见周围的百姓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连忙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行礼:“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说罢,他带头朝着郯国公府大步流星的走去。

……

“都给我手脚麻利着点儿,今儿可是个大日子,做错了事,拿你们的脑袋都不够赔!”

郯国公府,张洪尔看着来往的下人,时不时地抬手打一下路过的小童的脑袋:“轻着点儿,这可是上好的瓷器,摔坏了你赔不起!”

小童连连点头,心中却在吐槽着是哪家的大公子要来吃饭,光是装菜都要用价值万贯的邢州窑的白瓷盘。

大唐共有七大窑:岳州窑、越州窑、鼎州窑、婺州窑、寿州窑、洪州窑、邢州窑,这其中盛产白瓷的只有邢州窑。

这些窑无一不是后世称呼的官窑,每每出产一批,最好的都要先送到皇家,接着是王侯,依次类

推。

而小童手里捧着的白瓷盘,就是年前头一批皇家的其中之一,为什么会出现在郯国公的手里,不得而知。

但由此可以看出,郯国公虽不在朝堂,但在朝堂中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张洪尔双手叉腰,刚骂了小童,回头就见到有一小丫鬟手忙脚乱的在分配筷子,当即呵斥道:“干什么呢!不会摆吗!?”

他一把将对方扯过来,下一刻,他怔住了:“小妮子面生得很……新来的?”

小妮子点点头,转头就走。

“老张!”

正当张洪尔准备多问两句的时候,内堂传来张公瑾的呼喊声,他只能将此事暂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