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步!”副将看着越来越近的薛延陀人,大声喊道。

薛延陀人的运动同样缓慢,毕竟厚度过膝的积雪,阻碍的不只是唐军,薛延陀一样会被阻碍。

“下马!”薛万彻看着越来越近的薛延陀人,一咬牙下了决定。

不就是不能马战了吗,老子跟你打步战!

“全军持长槊弓刀,列阵!”

薛万彻骑在马上,指挥若定。

毕竟是经年老将,即便情况不利,也不会因此而颓废。

唐军在薛万彻的命令下,迅速下马,展开作战队形。

“进!”

两个千人的马军营,正好四十个五十人队,列成纵深两行,横面二十列的步兵阵列。

“唐人怎么下马了?”小王子问道。

“不知道。”薛延陀主将如是答道。

薛延陀主将喊道:“准备放箭!”

一场战役,通常是通过一场箭雨开始,然后在一场箭雨之中结束。

“准备张弓!”薛万彻下了军令。

黑夜之中不辨旗帜,唯有那一声声凄厉的金钲声,能够突破风雪的阻碍,传递到每名将士的耳中。

“准备张弓——”对正大声吼道,从鞬中取出战弓,听候命令准备张弓放箭.

两支军队缓缓靠近,一支在马上,一支靠步行。

“不要乱!”

“稳住!”

“前方慢一点,后面跟上!”

阵列的维持颇为耗费功夫,甚至走一定步伐就要停下来整理。

但是大敌当前,又是遭遇战,薛万彻干脆用略显散乱的阵列迎敌。

深夜之中,判断距离的仿佛不多,但薛万彻判断的依然精准。

他依靠的方法极为简单,每走十步便射一支羽箭。

依靠半力射出的羽箭,可以飞行七十步。

而唐军破甲箭的释放距离,则正好是七十步。

薛延陀将军冷眼观瞧,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唐军,突然张弓,搭上了一根鸣镝箭。

“嗖——”

凄厉的尖啸声随着鸣镝箭奔向唐军,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三千根羽箭。

按照草原的规矩,主将的鸣镝箭射向哪里,部下的箭便要射向哪里。

一百二十步。

是骑弓抛射具有杀伤力的极限,不过这个杀伤力指的是没有披甲的牧民,面对唐军的铁甲,毫无用处。

“不要乱!”

“中箭者呆在原地,不要乱!”

“无令不许张弓!”

无数道命令从各个军官口中传出,正是唐军日常训练的结果。

虽然这一轮箭雨没有对唐军造成致命杀伤,但是仍旧有人四肢中箭,失去了战斗力。

“一百步!”

“九十步!

“八十步!”

副将站在马鞍上,大声喊道,为薛万彻提供距离的参考。

“七十步!”

“全军,张弓放箭!”薛万彻大声吼道。

射箭讲究急张弓,轻放箭。

张弓越快越好,放箭越轻松越好。

张弓的时间太长,对将士的体力是极大的消耗。

临阵不过三矢,射的多了,将士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