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几斤几两我清楚,当着苏大人的面,就别狡辩了。”

“赶紧把教唆你的人供出来,争取从轻处理。”

柳志青厉声呵斥道,直接认定了是林寻的错。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被自己名义上的老丈人冤枉,林寻怒了。

“呵呵,你在这位白大人面前急于撇清我们的关系,不就是怕影响到你的仕途?”

“我和柳千娇还有婚姻关系,你作为老丈人,在这种时候非但不相信我,反而第一个站出来污蔑我,还真是可悲。”

“你放心,此事过后,我会和柳千娇离婚,我将与你们柳家将无任何关系。”

“一个乡试而已,不就是要解释吗?我林寻就给你们个解释!”

说完,林寻一脚踏前,一把将自己桌子上的试卷拿起来,直面众人,声音清脆。

“君不见,我大周自古水患泛滥,朝中提议堤堵之策,却年年堵,年年决,年年劳民伤财,却从不见解决,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而你等考官,此科举,既然以治理黄河为题,却不允出现不同意见,如果把治理黄河之题,就圈束在“堤堵”框架之内,那你们此次命题的意义又是什么,直接照着原先照做不就行了?堂堂一个大周,竟容不下不同声音,你们不觉得可笑?”

众考官脸色齐齐一变。

柳千娇看着舌战群官的林寻,目露沉思之色。

“在我看来!治理黄河,淤堵之策,根本就是下策,宛若庸医看病,次次治标不治本,唯有放开黄河水,令其为大地吸收,此举虽一时百姓受苦,却是永解水患的上上之策!”

“且许年后,旱地吸收黄河水,可使贫田变肥沃,久而久之,民富,国强,大世来临,我何错之有?!”

林寻说着,对着在场众人怒目而视,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

“大胆!敢逆反丞相之略,你罪诛九族!”

“说得好!”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白云生一巴掌拍碎考生椅站了起来。同时考场外走来一人。

此人身穿白锻,大约五十岁来岁的年级,面容和善,看上去却极有气势。

他身穿白服,未带一兵一卒,冥冥中的气势却笼罩所有人。

“我等,拜见苏大人!”

见此人,主考官白云生急忙忙的绕出考桌,与所有人齐刷刷的行李。

“起来吧。”苏海东抬了抬手,目光在林寻身上打量几眼后,闲庭若步了走了过来,一把夺过林寻手里的试卷,越看越津津有味起来。

“苏大人,您怎么来了?”白云生率众官陪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道。

林寻目露沉思的看着这一幕,感觉在这个世界,没有权力或许真的不行,自己的将来的首富之路,或许应该变一变……

若没有足够的权力守护,他即使富可敌国估计也可随时是别人的。

“好啊,好,妙哉,绝哉!”

苏海东压根没理站在一旁的白云生,他是当今女帝的直隶尚,即使碰上当朝宰相也不用给面子,何况区区他手下一些人。

他这次来,是暗奉皇命,为了就是为陛下选出真正的“才子”,避免整个朝堂成为“宰相”集团的一言堂。

看着如此欣赏自家赘婿试卷的苏海东,柳志青凌乱了,暗恨自己是不是太早武断了,苏海东可是纯正的“皇党”啊,要是能和他搭上关系,何愁他柳志青官运不亨通!

看着站在一旁,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林寻,他有些后悔。

苏海东回过神来,先是冲林寻友善笑了笑,随后将手中试卷递向柳志青,道:“柳巡抚,既然是你的女婿,那你帮他填上署名吧。”

“真没想到,你府上有此等大才,今日才得以见天日,乃朝廷的损失啊,哈哈哈!”

“此次乡试,解元待定,其他名次,你们省府审阅后拟定。”

苏海东心情大好,越看林寻越觉得一表人才,亲自将答卷小心翼翼的包好。

“柳志青,你这段时间好好保护你女婿,要是出了差池,我唯你是问!”

苏海东说完,意味深长的扫了旁边几名考官一眼,那几位“王相”集团的考官脸色一变。

柳志青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等他回过神来,林寻和自己女儿早就不见了。

柳志青忽然想到些什么,大惊,飞速跑出天江院。

“来人,快,备轿,立刻回府。”

他真的慌了,无论如何,他现在必须留住林寻这个宝贝女婿,哪怕是道歉认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