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乱成一锅粥,哭声笑声骂声混在一起,我抓住莎莎,质问她蒋周在哪儿?

她哭得忘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说过,把债还完后就娶我的!现在他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扶住墙,勉强维持身

形。

一群乌泱泱的农名工冲上楼,“老板在哪儿!还钱还钱!”

秘眼疾手快,拽着我上电梯下到车。

我又看见那辆漆黑的商务车,车门打开,男人双腿交叠,皮白眼冷。

那不是救星,是一尊冷佛。

可我没有后退的权利,被车上冷气包裹那刻。

我深知,又回到这股深潭。

符叙声音了然又低沉,“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茫然道,“我要起诉,这些都与我无关!”

“公司法人是你,他早就准备好将一切推给你,卷款跑路,这笔债务你如果不还,只能进去。”

我瞬间想到之前蒋周让我签得股份转让协议,想自嘲,眼泪早已大颗大颗滑落。

我固执地偏过脑袋,不想让符叙看见。

他给足我时间,等我平静。

许久,我沙哑道,“你来,不是为简单通知我的结局吧?”

他语气笃定,“债务我可以帮你承担,作为交换,

你需将启程交给我,以及……”

“以及什么?”

我不觉得符叙对一个大厦将倾的蛀空公司感兴趣。

他没说话,报出一个疗养院的地址。

路段由繁华到沉静,沿途树木茂盛,看的人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我正靠在符叙的肩头,鼻息间隐约带着熟悉的香。

我急忙摆正身体,道了句抱歉。

下了车,绕过庭院,假山,小桥,我总算知道符叙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因为符奶奶。

她看起来还是那样慈祥和蔼,当我蹲在她面前,她温柔抚着我的头。

“你是谁?”

“奶奶,我是荔荔。”

“我知道那丫头,你告诉她,要多吃饭,她太瘦了。”

我眼眶发热,看向符叙,后者解释,“一年前,奶奶的身体状况严重下降,认不清人,清醒时最挂念的就是你。”

我再也忍不住伏在奶奶膝盖上哭出声。

这个冰冷城市,终于给我一丝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