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生花（4）(第2/3页)

我坐在房顶，听着他们颠鸾倒凤，心情复杂的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

我看着他不顾所有人反对为她改名叫伊人。

我看着她的肚子日渐大了起来，看着她生子，是个女儿。

我看见他抱着女儿和抱着宝贝一般，他说无论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他的宝贝。

我看见他每日下了堂就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只为和家里人多待一段时间。

我看见他教孩子学语，看着他带着家人出门游玩，看着他看着家人笑。

龚俊问我这样值得吗？

我问他什么是值得?

国有难，召集所有男丁上战场保家卫国。

我看见他为了保卫国家毅然决然上战场，看着他不舍的离开家人，看着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这一战一打就是好几年，此时的他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眼里有了杀气。

但他有原则，老人孩童不杀，投降者不杀。

这一战打了七八年终于打完，他的拥护者很多，到处都是他的传说，到最后有些功高盖主。

我看见他掉入别人的陷阱，看见他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守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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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他的女儿长大成人，找到了好的夫家，他送女儿出门时没忍住哭了起来，还是他的夫人将他扶进屋里，他才没有失了威严。

女儿的丈夫对她很好，婆婆也好相处，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们的小儿子也有了十岁，到了院读。

他的儿子时不时就会跑到我住的地方找我，问我能不能给我画幅画像。

有些时候又是缠着我让我讲讲我的故事，我和他约法三章，不管我和他做了什么都不能和家里说一个字，他嘴到是严，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过一个字。

或许是因为皇帝也害怕，所以这些年他不光没有升职，反而还是因为各种理由被贬。

这是我第五次看他搬家，他问他的夫人后悔跟着他吗？

他的夫人说从来没有后悔过。

龚俊出现在我的身后，说我是个跟踪狂。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跟着他离开。

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意离开他，龚俊便一直跟着我，我去哪，他去哪。

我不是不懂他的心意，但我们不是同一种族，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一直假装不知道。

他也不气，就一直跟着我。

就在今天，他带好该带的东西，回头望了一眼宅子，我看见他放了什么东西在地上，然后坐着马车离开。

等他走远，我走上前，拿起他放的东西。

是一封信。

我打开信，发现他早就知道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他。

他和我说很感谢我陪着他的孩子玩耍，感谢我一直在暗处帮助他，他说我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家室，无法再给我什么，信很长，我没有勇气看完。

我和龚俊离开了，我再也没有跟着过阿寺，只是偶尔听到有人为官清廉正直时会想起他而已。

离开了阿寺后，我漫无目的，于是跟着龚俊云游四方。

我们看遍山河，看过无数的日出日落。

我和他说，原先我所在的那个枝头有一只鸟唱歌很好听，只是天天叽叽喳喳的让我很头疼，但有一天它离开了，我反而不适应。

他看着我，笑了起来。

龚俊和我说，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和我说他就是那只鸟。

我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他和我说，其实他不是在叽叽喳喳，它只是想和我聊天，只是我听不懂而已。

我问他那时想和我说什么，他说他看我是池中最小的一朵花，每天奄奄一息但又坚强的活着，所以他每天都想鼓励我，后面有一天，他跟着朋友去了温暖的地方过冬，在那里他终于修成了人形。

等到他再次回来时发现我早已经不在，后面又偶然遇到了我。

旅行的途中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有恩爱的夫妻在大雨时邀请我们去他们家休息，哪怕家里很穷也会为我们煮上一碗香喷喷的饭菜。

他们和我们聊着天，说着他们是怎么相识相知相爱的。

遇到一对父女，他说他的妻子早就去世了，于是他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

我问他为什么不再找一个，他说他很爱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