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的眼泪滴落下来,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贵重的礼物,而是真心待她的人。

过了好一会,姜糖才松开了安初夏,她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钻石项链,“这个太贵重了,你刚花了那么一大笔钱,要不然还是退了吧。”

“你带着很好,不退!”安初夏伸手用拇指擦了擦姜糖眼角的水雾,“你值得所有美好的东西。”

姜糖看着安初夏,心里涌动的暖流,让她鼻子都酸了,这几天的安初夏陌生的让她害怕,尤其是刚刚在拍卖场的时候,安初夏美极了,气场强大极了,但那不是她认识的安初夏。

“初夏,你也值得,你……”姜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而且这一次是连人都被带走了。

黎墨言拉着安初夏的手臂,将她带到了一间VIP休息间,还反手锁了门……

“黎总,这是什么意思?”安初夏甩开了黎墨言的手,就要去开门,“让开,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没有时间?”黎墨言阴森的眸子里,满是危险的光芒,他单手抵在门板上,根本不给安初夏离开的机会,“那你的时间,用来做什么?为姜糖过生日,还是邀请姜修然去碧落山庄做客?”

黎墨言不住在碧落山庄,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姜修然经常出入碧落山庄,“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离婚协议还没有签。”

“黎总倒是提醒我了。”安初夏对上黎墨言的眸子,“离婚协议呢?准备好了吗?”

“是寄给我,还是需要我去黎氏集团签?”

“就这么迫不及待?”黎墨言周身气息更冷。

“的确是挺急的。”安初夏勾着嘴角,“但黎总不是更急吗?”

“你……”

“黎总没别的事情,就让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安初夏说着就要去开门。

黎墨言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门上,“很多事情要做?做什么?”

黎墨言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萦绕在安初夏的鼻息之间,那不是她熟悉的味道,黎墨言向来不近女色,能接近他,还能在他身上留下香水味道的,现在就只有一个人。

这种香水的味道并不难闻,却让安初夏的胃里有些翻涌……

她强忍着那股不适感,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放开我!”

“安初夏,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与我无关。”黎墨言森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安初夏,“八十个亿,你好大的手笔,哪来的?”

“我说了,与你无关!”安初夏胃里的翻腾感越发严重,她那种头昏的感觉也跟着来了。

“安初夏!”黎墨言声音低沉,安初夏有多少资产,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他更加清楚,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给她八十个亿。

她见过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交易?要做什么事情?她知不知道这么大的金额背后,要付出是什么?

“黎墨言!”安初夏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黎墨言,“我说了,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的脸色骤然有些苍白,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喘,“你别忘了我们是要离婚的。”

“我们还没离!”安初夏不对劲。

“在我看来,已经离了!”安初夏双眼布满了水雾,身体的不适,让她连站立都有些吃力,她单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

“黎墨言,我要的丈夫,是可以与我分享喜悦和痛苦的人,我要的婚姻,是可以承载两人,可以并肩的存在,你做不到,就滚开,别挡路!”

安初夏双眸闪过失望,伸手去开门,这一次黎墨言没有拦着她,但是她的手却绵软的连门锁都打不开。

黎墨言的眉头紧紧蹙起,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难过,她……病了?

他口中的追问,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安初夏就好似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样的蜷曲起来。

“初夏……”黎墨言将人揽在自己的怀里,才发现她居然消瘦了这么多,到底发生了什么?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滑落,单薄的礼服,也大半都被她的汗水打湿,黎墨言内心一阵慌乱,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初夏。

黎墨言有些手忙脚乱的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将安初夏裹得紧紧的,“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

“不要!”安初夏紧紧的抓着黎墨言的衣领,“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没事?她一张小脸苍白的比纸还要难看,单薄的身体颤抖得根本就停不下来,她这样叫做没事?

“黎墨言……”

“你……出了什么事?”黎墨言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自己都无法形容他的心里有多怕,多慌,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她……,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安初夏头痛的越发厉害,意识也越发的不清醒,她紧紧咬着下唇,很快她的双唇边就有了鲜红的痕迹。

“安初夏,你给我清醒一点。”黎墨言再也没有半点犹豫,抱着人就冲出了VIP包间。

姜糖带着姜修然也刚刚找过来,见状也只能跟上,只是他们跟出来的时候,只能看到黎墨言的车尾灯……

“该死!”

……

黎墨言浑身僵硬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初夏,他木讷又机械的看向了医生,“你说什么?”

“她怀孕了,快三个月了,只是她的身体很虚弱,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应该是卧床休息,家人要好好的照顾!”医生看着检查结果说道。

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

黎墨言突然想起,安初夏曾经窝在他怀里说过的,她要跟在他身边一辈子,他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说过的,他每天回家,都会有软糯糯的孩子抱着他的大腿叫爸爸。

其实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多,除了在姜修然别墅的那次,每一次都是忙里偷闲,他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更是不敢太放肆,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