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内,天后娘娘嫦曦端坐在那精美的玉座之上。她的身姿看似与平日无异,然而此时此刻,一切却又截然不同。

往昔,她仅仅只能掌管这小小的月宫,犹如一颗微弱的星辰在天庭的角落散发着有限的光芒。

但如今,她竟能号令整个天庭众仙,那大权在握的感觉如同美酒一般,让她沉醉其中,飘飘然不知所以。她紧紧地攥住这权力,心中暗自发誓,此生此世都绝不放手。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宫外,心中满是担忧。觅棠去了许久,却还不见归来。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念头:“她不会是想成为第二个嫦娥吧?趁着这个机会去接近陛下,难道还想再出一个娘娘?”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中就满是愤懑,这种情况她可决然无法接受。

可是,河伯冯夷此时就在场,这让她十分为难,她不好将自己的情绪太过明显地表现出来。

她看着河伯,心中暗暗恼怒:“这个不识趣的河伯,怎么到现在还不走?自己还未行过册封典礼,就像那未过门的媳妇一般,这个天后娘娘的名号在许多仙人面前自然是不作数的。”

她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看着河伯说道:“爱卿,本宫听闻你一只眼睛瞎了,一只左耳没了,这些都是那后羿做的?”

河伯冯夷赶忙恭敬地回答:“启禀天后娘娘,正是。”

嫦曦轻轻一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心思:“那本宫可要好好替爱卿出这口恶气了。”

说罢,她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心中暗自盘算着:“要不调点天兵天将下去将那后羿也捉上来吧,这样也能展示一下自己如今的威风。只是,该调谁去呢?”

她的目光在空荡荡的宫殿内来回扫视,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人选。

就在这当儿,一阵轻盈的蹦跳声由远及近,太阴玉兔蹦蹦跳跳地进了广寒宫。

她化作的小女孩模样煞是可爱,一头银发似银河落于发间,丝丝缕缕散发着幽微的光晕,柔顺地垂至肩头。

一双赤瞳仿若烧的烈焰,在银发的映衬下恰似星子落于火中,灵动而炽热,宛如两颗珍贵的红宝石镶嵌在白玉之上。那小脸白皙胜雪,恰似羊脂美玉,泛着淡淡的红晕,恰似天边那一抹羞涩的云霞轻轻晕染。琼鼻之下,樱桃小口微微嘟起,更添几分娇俏。

嫦曦向来将她视若亲生女儿般宠溺。自嫦曦幼年起,这玉兔便相伴左右。岁月悠悠,无论风雨如何变幻,她始终不离不弃,哪怕嫦曦的亲人皆已消逝,她亦忠心耿耿地陪伴着。她仿若被时光遗忘,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唯有嫦曦独处时才会化为人形。

如往常一样,她满心雀跃地朝着嫦曦奔去,进殿便扑入嫦曦怀中,宛如幼雏归巢般紧紧依偎着,似在寻求无尽的慰藉与安心。

可这次,她却失了算。她万没料到殿内还有旁人。待察觉到河伯冯夷的存在,她顿时花容失色,小脸瞬间布满慌张。

恰似一阵清风拂过湖面,她的身形于瞬间变幻,原本在嫦曦怀中那娇俏可人的小女孩刹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兔,怯生生地伏在嫦曦的脚边,宛如一片洁白的雪花飘落于地,显得那般娇弱与羞涩。

嫦曦心中几番斟酌,最终决定让八仙去执行捉拿后羿之事。她刚要启唇传唤之人前去相请,却猛地记起觅棠至今未归,顿时心中不悦:“这丫头,做事怎得如此磨蹭?”

可让旁人去传唤八仙,她又难以安心。毕竟自己尚未正式受封天后娘娘,在众仙跟前,威望尚缺,难保不会横生枝节。

正纠结间,太阴玉兔悄悄爬到了她的怀里。这玉兔顺着嫦曦敞开的襟口就要往里钻,模样俏皮可爱。

嫦曦见状,满是宠溺地笑道:“你这小妮子,莫不是又想讨奶吃啦?”

太阴玉兔抬眸,赤瞳晶亮,娇嗔道:“娘亲,才不是呢。这儿有外人在,女儿胆小怕生,这样靠着娘亲才安心些。”

嫦曦轻哼一声,娇声道:“小丫头,还唤娘亲呢。如今娘亲已居后位,你该改口称母后啦。”

太阴玉兔眼珠一转,问道:“那女儿的爹爹是谁呀?”

嫦曦温柔地抚了抚玉兔的耳朵,说道:“自然是陛下喽。”太阴玉兔乖巧地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嫦曦这才问道:“你这小机灵鬼,钻进母后怀里,可是有何事呀?”太阴玉兔扬起小脸,脆生生地说:“母后,女儿愿为您跑这一趟。”

嫦曦听了,心中一动,看着玉兔说道:“你不是怕生吗?出去之后,可是要和诸多仙家打交道的。”

太阴玉兔晃晃小巧的耳朵,自信满满地说:“母后莫忧,女儿下凡之后化作人形,旁人只会当女儿是寻常仙子,断不会知晓女儿是母后的玉兔。”

嫦曦听了,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尽是欣慰:“吾儿真是长大了,愈发懂事。”太阴玉兔得了夸奖,趁机在嫦曦怀里撒起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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