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铺的几个掌柜都认识她,崔之玉还没出嫁的时候,也时常为家中打理生意。

如今见她过来,都客客气气。

崔之玉也不耽误时间,直言道:“掌柜的,家中有事,除了在售的那些基本药材外,仓里的所有药材,都麻烦帮我登记装好,今日我要带走。”

掌柜的一听,诧异道:“大小姐,那些药材都是囤的货品,万一没了可就没得卖了,临时运来也要耽误不少时间,更何况我们都没听老爷说过这事啊。”

崔之玉拿出崔氏的掌印,温和道。

“父亲身子不好,不便出行,此事由我来做决定。至于补货的问题,三日后会有个结果的,如今你们只要放心帮我登记装货便好。”

见到那崔氏的掌印,掌柜的们也不再多想了。

这是她昨晚在厢房拿的,如今她也只能如此。

这一路上吃喝住行时刻都能拿捏他们的命脉,至少有那么多的药材囤着能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她又赶着去了几家布庄,用手头现有的一部分银票,买了大大小小的成衣,还有各种各样的布料。

此去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保暖也是重中大重。

但这时还没有棉花,取暖衣物,更多的是靠兽皮,市面上一张兽皮的价格也不低。

不过好在她提前搬空了谢府私。

光里面的现银,数都数不清了。

所以拿出一些将目前集市上能买到的兽皮,厚实点的布料,还有足够多的炭火,统统买下。

等她前往布庄取货时,却在铺子的案桌上意外发现一块揭阳伯府的令牌。

她眉眼一动,顺势将这令牌收入空间。

下一刻,身后便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瞧瞧这谁啊?”

闻言,崔之玉秀眉微蹙。

她果然猜得没错,是崔南春。

原主同父异母的妹妹,其生母是崔府里早年被发卖的柳姨娘。

她与崔之玉同年出嫁,虽丈夫是揭阳伯府的世子,可她却只是伯府内的贱妾一名。

眼前的崔南春身披白色狐裘,晃着步摇一扭一扭地走到崔之玉面前来。

明艳的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嘲讽之色。

“原来是姐姐啊,不过我姐姐不已经和离了吗?怎还敢如此招摇过市,来集市露脸也不怕丢了崔府的脸面,叫人看了笑话去!”

此言一出,她身旁另外两位穿着不凡的女子附和起来。

“原来这就是那位被逐出谢府的正妻啊。”

“和离?我看分明是休妻才对,一个女子被人休了,要是我,早投河死了算了。”

崔南春笑着“劝慰”:“姐姐,想当初你十里红妆嫁去谢府当了三年寡妇,如今又落得个被休的下场,作为妹妹我,既是同情又是觉得丢脸。”

说完又看向崔之玉身边买的几件兽皮成衣,还有上等的锦蜀料子,忽然脸色微变,一把夺了过来,冲掌柜道。

“这些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