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玉见他不再阻拦,她冲姜护卫点点头后快步离开。

等回屋之后,纳秋急忙赶来:“姑娘,你上哪去了,给我好一顿找啊。”

“去处理了点事,马夫联系好了吗?”

“恩,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崔之玉当即让纳秋拿上仅有的一个包袱,两人连夜离开令人恶心的谢府。

临走之时,纳秋盯着那谢府的牌匾,深深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也算是摆脱了,无论如何,往后的日子总会比在谢府好过。咱们再也不用面对那一家子吸血牲畜的嘴脸了。”

崔之玉笑了笑。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马蹄声起,姜护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夫人!”

纳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抓他们的,赶紧把崔之玉护在身后。

崔之玉笑着安抚她,顺便撩起马车帘子:“姜护卫?”

“夫人方才的那番话确实令姜某醍醐灌顶,我护你回府,往后我也不会在谢家待着了,老太爷的恩情,早已还清。”

听闻这话,崔之玉忽然想起了某件事,眉眼一动,转而问他:“既然如此,我可否拜托姜护卫帮我一件事?”

说完又从纳秋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上。

“这当作你跑这一趟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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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崔府后门。

本以为都这个时辰了,家人肯定已经歇下,却不成想,崔之玉生母的厢房还亮着灯。

见她突然出现,正在捂帕落泪的景氏震惊不已:“玉儿?你怎……么这个时辰回府了?”

此刻躺在病床上一脸忧虑的老父亲,也是感到不可思议地挣扎着要坐起来。

崔之玉心底一痛,原主的情绪马上共情。

她连忙扶住老父亲,对于自身的情况,她本就不打算隐瞒。便言简意赅说道:“父亲,母亲,想必你们也一定听说了谢世尧回府的事了。”

说起这事,景氏又涌出了泪意:“玉儿,往后……可是要委屈你了,那公主断然不肯为妾,而你这正妻又不出自官宦之家,他们谢府肯定会……”

“母亲,那种委屈不受也罢,我已经与谢世尧和离了。”

“什么?”

老两口一听和离,皆为怔愣,景氏更是心痛不已,放声哭了出来:“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们呐?!玉儿,你不该和离啊,这个时候回府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可知你哥哥他被传去问话,被带走整整一天了都毫无消息啊!”

这事崔之玉自然是知道的。

原中,哥哥崔之舟因为酒后作诗,被黄秉和谢世尧一起扣上唱反罪的恶名,甚至打入牢狱后以嫂嫂与侄儿要挟,逼迫崔之舟认罪……

“母亲,放宽心,哥哥只是被带走问话,不会有事的。你如此忧虑也扭转不了局面,倒是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如今时辰已不早,您和父亲先歇息,明日一早我再去找人打点打点,问问哥哥的情况。至于我和离的事你们也不必担心。与其在谢府受非人委屈,我不如回到爹娘身边,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