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极小的声音告诉崔之玉。

“方才我在休息间隙,看见那瘦骨嶙峋,挽着侧发髻的婆子拿着个水囊去了马车后,等她回来时水囊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父亲身体不适有关系。”

没想到,她会成为证人。

纳秋听到后,面色凌厉!!

“姑娘,这不就是程氏吗?她竟敢……我们快去告诉官爷!好好教训她!”

既然有了人证,崔之玉也省了一道程序。

她不慌不忙道:“不急,她既然敢做出此事,那就该好好跪下来磕头认错。”

“程氏如此蛮横,死也不会磕头认错的,不如让官爷给她几鞭子吃!”

“光凭娘子一句话,官爷不会无端给她鞭子吃,我自有其他法子。”

更何况,这女子本就是路人,不该被卷到他们的纷争中来。

与此同时,谢府一家人还以为崔老爷的事要耽搁许久,都已经寻好地方准备好好睡一觉。

不成想马上就传来继续赶路的消息。

程氏微惊,纳闷道:“难道那小娼妇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治好了?可她又不是郎中。”

此言一出,最了解她的儿子谢世尧马上察觉异样,沉下眼眸询问。

“母亲,该不会是你?”

程氏还想否认,但被儿子这么一瞧,索性说道:“是你妹妹从曹大人那拿来的药,那丫头一开始还不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多番询问才知道。”

说完还不忘夸了女儿一声:“你妹妹她有时候脑子还是清醒的,这不就叫未雨绸缪么。崔氏那老不死的东西,教出这种女儿,我教训不了她女儿,我难道还教训不了他吗?”

哪知谢世尧被气到,一把拽过来呵斥她:“谢明清得了失心疯!你莫不是也得了失心疯不成?!”

程氏一顿,立刻解释:“那是他们的水囊,我悄悄过去谁都不知道,更何况在土地庙里都中药了,我不说,谁会知道是我做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亲家,是玉儿她亲爹!!被你害死了以后我还怎么与她和好??”

这话让程氏惊到了:“你昏了头啊,你们都已经和离了!你还心起妄念?她那个小娼妇宁可和离都不要你,现在你都成这副乞丐样子她还能瞧得上你吗?你怕是痴人说梦!”

“母亲!!我在你眼里就是乞丐样?”

程氏自知说错话,连忙解释,可谢世尧被气到,恨不得这不成器的娘亲干脆也得失心疯算了。

“你最好祈祷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崔之玉怎么可能让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长时间的赶路后,几名官差受不了这劳累。

让众人停下来,生火煮了点汤先填肚子。

崔之玉端来一些粗米递给赵头,今儿是他负责开灶火。

“官爷,这是我上次采买的米,你们也煮一点吃。”

赵头也不客气,跟着崔之玉就有好东西吃,若不是害怕她背后的那位大人,崔之玉这些好东西,早就被他们嚯嚯完了。

他们虽然只是底层差役,但也拎得清孰轻孰重。

就在这时,崔之玉又递上一些碎银,与他说了一些话。

等菜汤都煮好后,挨个排队来端。

轮到程氏的时候,赵头佯装不经意地给她多舀了几块肘子骨,上面还粘黏着剩肉,可把程氏美到了。

想着还是多亏了女儿和赵头的交情,又特意多要了一碗:“官爷,我还能不能为我女儿多要一碗?她昨日被土匪吓到,现在精神气还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