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烈日炎炎,白瑶瑶顶着水缸站在毒日头下。

她几次站不稳,踉踉跄跄,洒出了不少水。

屋内,白明锦坐在绣塌上,一手托着香腮,定定地望着前方,瞧那样子像是在想事情。

“小姐。”小桃递上一杯茶水,笑吟吟地望着白明锦。

她身后还有几个小丫头,也正好奇地望着白明锦。

“怎么了?”白明锦接过水杯,抿了两口。

小桃回首打量一众婢女一圈,这才对白明锦陪着笑脸问道:“小姐,奴婢们就是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柳儿就是咱们院中的叛徒?还有您明明没有去柳儿家中,又是如何得知柳儿的弟弟会遭厄运呢?”

身后几个小丫头见小桃问了话,也都大着胆子嘀咕道:“是啊,难道外面说小姐您掌握了妖术,竟然都是真的。”

小桃不满地剜了说话之人一眼:“瞎说什么!那些话你们也相信。”

白明锦笑着打断小桃:“倒不是什么妖术,只是这人一讲气二讲运,殊不知人的气运早都写在脸上了。”

小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着:“写在脸上?小姐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明锦直起身:“柳儿这丫头这几

日面色蜡黄,眼底无光,人中发青,一看便是造厄运之相。”

“不过,若是自己要走背运,多半提前会有感应,总会出现脚下虚浮,有气无力之状。柳儿却没有这些样子,因此我推测是她家中有人要倒霉。”

“可小姐您又如何知道不是柳儿的父母,而是柳儿的弟弟呢?”一个小丫头轻声问道。

白明锦神神秘秘,将一众小丫头唤到身边。

众人凑上前,白明锦却故意提高声音:“柳儿家中只有一个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还有一个顽皮不堪,上山下河的弟弟,你们说谁倒霉的概率大一些?”

丫头们不懂什么是“概率”,只恍恍惚惚地认为白明锦说得对。

她们对视几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柳儿是咱们院中的叛徒呢?”小桃接着追问。

这次,白明锦却一脸深不可测,闭着眼睛,摇摇手,只念叨着:“天机不可泄露。”

即便她没有回答小桃,可一众丫头还是对她充满了敬佩,凑到角落中,对白明锦刚才的话逐字逐句地讨论起来。

她们哪里知道,在她们讨论的时候,白明锦热切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纷纷记

住了她们此刻的状态。

忽然,门外传来一家丁的声音:“大小姐,镇国公府世子爷有东西送来了。”

白明锦刚迎出屋,便见几个穿着镇国公府服饰的小厮自外快步而来,他们手中还端着托盘。

经过院中,瞧到白瑶瑶,几个小厮纷纷侧目而视,气得白瑶瑶银牙紧咬,愤恨不平地瞪着他们:“看什么看?再看便叫人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小厮们忙收回视线,快步迎到白明锦面前。

“白姑娘,咱家主子有东西给您。”

几个小厮并排站开。

为首的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

每走过一个,都掀开他们手中托盘上的红色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