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云葳顿觉有些晦气,连忙放下了带有莲纹的法宝。她不敢低估了越之恒,最后只能在那堆不带莲纹的法宝里,挑了几件兴许有用的。

“剩下的,先收起来吧。”

白蕊打了水来,跟着云葳进入内室,看石斛还在整理东西,她缓缓关上门,来到云葳身边。

云葳觉察异样,手一抬,掌心的琉璃玉扇抵住她的咽喉,问:“你是何人?”

白蕊没想到她作为御灵师,会这样敏锐,法器锋锐,稍有不慎就会划破肌肤,白蕊压低声音道:“湛小姐,我的母亲曾是长琊山弟子,薛云梦,不知您是否认得?齐长老得知小姐被迫与那贼子成婚,特

地把我安排到了越家,帮助小姐伺机逃脱。

她说这话时,没了白日里的温柔神情,眉宇坚毅果决,又十分冷静。

细看之下,还能看出几分飒爽之气来,原来这也是个觉醒了灵脉的灵修。

云葳没想到是自家的人,她收了扇子,终于难掩焦急:“仙门的人如何,我爹爹呢,他现在可好?

白蕊垂下眸子,眼里沉沉。

山主自然不好,长琊山主仁善,这些年不知进了多少次渡厄城救百姓,早就沉疴满身。仙门与王朝一战,为了保护仙山的人平安离开,长琊山主更是舍弃了一身修为,尽灵丹。

白蕊道:“那一战后,我们便与蓬莱走散了,长老们虽然合力保住了山主的性命,但山主至今昏迷不醒。

也因此,长老们再想救云葳和湛殊镜,此时也无能为力。

但云葳此时能听到爹爹的消息,只觉比什么都珍贵。前世她也知道爹爹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心里担忧又害怕,但还只能强撑着情绪,为了地牢中的湛殊镜。

如今从白蕊口中得知爹还活着,长老们在齐力救治,云葳终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

活着就好,灵丹可以想法子修复。

白蕊望着她手中的法器,蹙眉道:“小姐,如今王城戒严,明日你就要与那彻天府那狗贼成婚,你心中可有打算?

云葳说:“阿兄和族人还在王朝手中。

如果他们轻举妄动,第一个出事的便是湛殊镜。虽然越之恒临死前曾给过她一枚灵丹,但此人性子阴晴不定,残酷冷戾,她万万不敢拿湛殊镜的命来赌。

她宁肯相信那时是越之恒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或者有什么阴谋。

毕竟挖灵丹这样的疯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白蕊显然也知道湛殊镜这件事棘手,好在她来此之前,长老们也早就商讨过要到底如何应对,让她带了一样东西来。

白蕊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指甲盖大小的玉盒里面,有一枚透明的药丸。

“这是妖傀丹。

云葳没想到,长老们让白蕊把这东西带了来。她幼时见过妖傀丹,与诸多妖邪之物一同被封印在高阁之中,全是从渡厄城缴纳回来的。仙门规矩,不许使用渡厄城的“不正之物

“长老们说,如果裴少主没能救出小姐,我们就想办法给越之恒吃下去。王朝势大,如今能平安把族人和公子放走的,只有彻天府掌司越之恒。

仙门被逼到山穷水尽,竟然连妖傀丹都拿了出来,颇

有些四面楚歌的决绝。

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

云葳望着她手中的丹药。

她知道

吃下妖傀丹的人

六个时辰内会变成无知无觉的傀儡

听之任之

不管修为再高

也无法抵挡妖傀丹的妖性。

这的确是能救出兄长和族人最好的办法。

白蕊提议道:“明日大婚

越之恒的心思恐怕在提防裴少主身上

奴婢不妨趁他不备

将药下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