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向助理发去查那晚宴会上异常的信息。

傅寒川眼睛通红,愤怒在眼底掀起巨浪。

监控里自己的举动明显有问题。

好久没人敢这么找死了。

“轰隆————”

一道雷声突兀地在天际划破长空,震得人耳膜生痛。

天空已经隐隐亮起。

盛御苑一楼。

傅寒川靠在椅背上,看着私人医生急匆匆翻找缝合器具。

又是半夜被叫醒起来处理伤口的医生,没忍住劝了句:“傅先生,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你再这样下去,这手臂什么时候……”

“不用麻药。”傅寒川平淡地嘱咐了句。

医生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气,习以为常地把麻药放下。

这些有钱人怎么一个二个心理都有病。

伤口在眼前再次被一点点缝合。

他当时,也是这么痛吗。

还是不止如此。

傅寒川垂着眼,神色难得的无助茫然,苦与痛在心底翻涌,化为剧毒藤蔓缠绕着他。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劣,第一次意识到了对方的那份喜欢到底有多沉重。

他已经做不到把温言喻托付给任何人。

任何可能伤害温言喻的人。

他只能相信他自己,他得活下去,将温言喻庇护在羽翼下。

活着去体验温言喻曾受过的苦楚,去为那份伤害赎罪。

傅寒川闭了闭眼,唇齿间有些难忍的血腥味,被他混着苦水一同咽下。

直到,他将温言喻的前路彻底铺平。

他会赎罪。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床上的人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双腿屈起放在胸前,一手紧紧抱住自己,微敞的领口里还有残留的咬痕。

那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傅寒川一步步走向床边。

在床沿坐下。

窗外雷雨声不断。

很久,很久之后。

傅寒川在温言喻身边躺下,缓缓伸出手臂,将身侧的人揽入怀中,动作很慢,很轻,生怕惊动好不容易熟睡的人。

温言喻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中,双腿也随惯性舒展开来,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下意识往温暖处钻了钻。

依赖又眷恋。

他在依赖自己。

这个认识让傅寒川瞬间愣住。

压抑的情绪像是山洪暴发,霎时间淹没了所有理智与克制。

傅寒川艰涩地喘了口气,将头埋进少年肩颈处,用力收拢双臂,不舍松开,也不敢用力。

滔天的愧疚与负罪感在心底蔓延。

被耳边沉重的换气声吵醒。

温言喻睁开迷蒙的双眸,迷迷糊糊看向男人。

“怎么了……”

意识不太清醒,温言喻脑子转得很慢,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