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深走到他旁边,说:“不进去吗?外面冷,当心感冒。”

季然确实是有点儿冷,但听寒深这么说,又嘴硬起来,说:“还好。”

寒深:“那陪我呆会儿。”

季然:“……”

可恶,这人又给他挖坑。

但或许是酒气上头,亦或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寒深这样说话了,季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离开。

寒深站在季然身旁,但他没有开口,季然只能听见细密的秋雨打在树叶上,发出一阵阵春蚕啃食般的沙沙声。

雨渐渐大了起来,但谁也没开口,也没说要离开。

直到雨水浸湿了季然衣袖,寒深这才说:“换一下。”

季然不想和他靠这么近,正要说不用,寒深已经换到了外面的位置。季然抿了抿唇,和寒深交换站位躲在了檐下。

寒深拿出了一支烟,问:“介意吗?”

季然摇头,寒深就低头点烟,很安静地抽了起来。

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照亮寒深冷峻的侧脸。

季然都不知道他还会抽烟。

抽烟的寒深也有很强的精英感,但或许是花园路灯昏暗,他抽烟动作很轻很缓,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深情的意味。

寒深抽完烟,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没再点第二支。

夜雨阵阵,连空气都变得粘滞起来,仿佛随时准备要发生些什么。

季然有些待不住了,起身说:“我先走了……”

“季然,”寒深却一把握住他手腕,漆黑的目光直直地看了过来,“你在躲我?”

“没有。”季然迅速反驳。

说完后才有些懊恼反驳太快,显得自己仿佛做贼心虚。

他张嘴还想说点儿什么补救,寒深却往前一步将他抵在墙上,说:“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太近了,寒深微屈的膝盖几乎抵住他大腿,季然完全被他笼罩,连呼吸都是寒深的气息。

心跳无端急促起来,但季然表情如常,冷静地提醒:“老板,快到您发言了。”

“嗯。”寒深声音很低,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打算。

季然一抬头就能瞧见他的胸膛与喉结,寒深给自己包裹上一层优雅的外壳,却依旧挡不住骨子里自带的侵略性。

不止是侵略,还有引诱。

寒深外形太优越了,他根本不需要强迫别人,光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季然喘不过气。

太过分了。

明明他都为别人出柜了,怎么还这么对他?

他就真的吃定了自己不敢拒绝吗?!

季然莫名生出一股委屈,伸手一下推了出去——

他使了全力,寒深却毫无防备,一下被他推得撞到了身后的柱子。

“咚——”

季然听见寒深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季然心慌又心虚,还很惊讶自己怎么做出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