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也不是什么冤大头,帮他擦几次屁股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jaes的直系领导。对方嘴上说会提醒对方,可几天过去,依旧没能改善现状。

季然又想起了寒深教他那套准则,可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惩罚对方。

季然能做的,就是找jaes认真谈一次话。他约了jaes吃午饭。

公司食堂,季然告诉jaes:“我知道你刚来不习惯,我已经尽量给你少安排工作,你每天只需要把手里的做完就好。”

jaes说:“我有在做啊。”

季然:“可你每天都完不成工作,都是我和le帮你善后。”

尤其是季然,项目统筹要负责整个项目的进度,如果别人完不成,那就只能他加班加点做。

“我觉得还好吧,”jaes没怎么放在心里,“你们也可以不帮我啊,我说了我可以做完。”

季然:“我也说过,当天的工作要当天交给我。”

“反正都是第二天才要用到的内容,凌晨3点和早上8点完成,又有什么区别吗?”jaes摆了摆手,还给季然夹了块排骨,“我这人就是这样,可以早起但不能熬夜,你理解我一下啦。”

季然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也知道自己的缺陷,做事一板一眼,过分认真但缺少变通,这是他第一次代行管理工作,没想到连这种程度困难都处理不来。

jaes一看就是老油条,就算被季然说也脸不红心不跳,季然不想把冲突升级,可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季然又想起了寒深跟他说的规则、奖励与惩罚,可这一套方法现在已经不适用了啊。

季然再度渴望寒深给他引领,指明方向,亦或是赋予权力。

春节过后,季然第一次来到了寒深办公室。

asher说寒深在里面,可季然进去后却只看见实习助理liver,对方坐在寒深的座位上看平板,吃薯片。

见季然进来,抬头对他说:“sal在房间里换衣服,你等他一下哦。”

季然呆呆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你很急吗?”liver看了季然一眼,擦了擦手走到隔间门口说,“sal,有人找你。你衣服换好了吗?再不出声我要进来啦。”

季然突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算了,我没事。”他冲liver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寒深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问:“谁找我?”

liver嚼着薯片,说:“jian。”

寒深面色沉了沉:“什么事?”

liver摇头:“不知道。”

寒深:“他人呢?”

liver:“走了。”

寒深戴上腕表离开,经过男孩儿时冷冷吩咐:“寒喜,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在我办公室吃零食。”

季然也知道自己和寒深没关系了,不能再什么事情都依赖他。

可当他看到liver出现在寒深办公室,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难受。

寒深身边有了别的男孩儿,有了新的值得培养的对象。

寒深也会像当初安慰他那样,安慰liver吗?

会陪他度过艰难时刻,教给他成长中的道理,安慰他、鼓励他、夸奖他。

他也会像当初拥抱自己那样,去拥抱liver吗?

想到这里,季然有些不开心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

抬起头时,却在镜子里看到了寒深。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寒深休息室有独立卫生间,平时几乎不来这里。季然呆了一瞬,正想打招呼,眼皮上的水就落了下来,显得他仿佛在哭。

但他确实没有哭,也没有想哭的念头。季然抽纸擦干脸颊,和寒深打了声招呼。

“你有事找我?”寒深按下洗手液洗手,摩擦双手给自己打泡沫。

他手长得好看,连洗手都变得赏心悦目,像是电影慢镜头。

季然摇头,说没有。

寒深:“什么事?”

季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