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不小心撞墙上了。”

林承嗣撇了一眼夏红旗,哪好意思说是被女人打的。

一个女人打一下就这样,那得多弱不经风?

他赶紧把胳膊放下,尽量忽视胳膊的痛疼,不让别人看出来。

荷香这才看向夏红旗。

“红旗……”

“别劝我!”

荷香刚一张口就被夏红旗打断。

“如果你是来劝和的,我劝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这婚一定要离!”

“哈哈哈,你这个傻丫头胡说什么呢,什么离不离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就是一个误会,他那么喜欢你,咋可能跑去和别人暧昧。”

“傻丫头,你可别胡思乱想了,走,跟姐进屋,先消消气。”

荷香哈哈笑着,一边说一边去拽夏红旗。

夏红旗没动。

荷香拽不动她,又笑。

“嗨,你还来劲了,都说了,就是一场误会,没影的事。和你说哈,我可不同意你俩离婚。你要是真离了,那我以后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以前我们可是说好的,我们表姐妹嫁给他们堂兄弟,要互相照顾一辈子。”

夏红旗看着她,似笑非笑,“那好啊,你也和林承良离婚,我们一起回娘家。”

夏红旗语气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荷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你说啥呢?”

“我们家承良好得很,我才舍不得!”

荷香说着,又把人往屋里拽,夏红旗依旧纹丝不动。

荷香怔了一下,低头看一眼自己肚子。

“算了,我这肚子大了也拽不动你,那行,就在这里和你说吧。”

见四下无人,她趴在夏红旗耳边小声说。

“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和别人说,昨天和承嗣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是我好朋友沈玉莲。”

“你也见过的,人家是京城人,家里可有钱了,咋可能看上咱乡下人呢。”

“况且,当初你这婚事,还是人家沈玉莲和我提议的呢。”

言语之中,尽是信任。

夏红旗冷笑。

很好,既然荷香提到了沈玉莲,那就干脆把她揪出来!

她不是喜欢辱人清白嘛,抓住这个机会,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

夏红旗正想着该如何揪出女主时,就有人把机会递过来了。

“荷香,你是不是知道和林承嗣钻柴垛的女知青是谁?她叫什么名字?赶紧说出来,让我们大伙帮红旗消消气!”

忽然,一道干脆利索的声音传来。

那大嗓门猛一响起,把荷香吓了一跳。

两人一起扭头。

就见一位剪着齐耳短发,穿着灰衣灰裤的婶子大步走了过来。

她大约四十岁左右,又瘦又高又朴素,像庄稼地里的一棍苞米杆,走起路来虎虎声风,脚下那一抹尘烟,像是玉米杆拖了地掀起的一股尘。

她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身后跟着一大群女社员们。

最后面,稀稀拉拉的,还跟着了几个看热闹的老爷们。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听说荷香来了,他们也闻讯赶来。

荷香见来了这么多人,她紧张地扭头看向林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