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寿春城内有这种传言,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流言蜚语就这么肆虐传播着。

对于寿春军队中的流言蜚语陈瑀不是没有听闻,但军令能强制执行,人的嘴怎么管的了。现在陈瑀也顾及不到这些事,他目前已把寿春大部分军队中的重要职位都换上了他的人,至于军士的忠心,那是以后的事,眼门前是要解决被困之事。

要说陈瑀作为一名将官真是不错,身为刺史的他这会儿也只不过在东门城楼上的一间普通将官议事房内,吃着和普通士兵差不多的饭菜,边还听着一名将官的汇报瓮城墙体的修补情况。

他这几天太忙了,恨不得自己有四双手,两个脑袋。他突然感觉自己老了,饭没嚼几口,就涌上了几分倦意。他必竟五十四了,好多人他这年纪已经在家玩儿弄孙了,但他还在为仕途拼搏,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当陈瑀端起身旁破几上的凉茶碗,想饮一口解解乏时。突然,只听远处锣声响起,汀汀哐哐的好不热闹,随后还有人呼喊起来。

陈瑀扔了茶碗,大步跨出房间,走出来听得更清楚了,声音是南门那边传过来的。

陈瑀急令:;快,去个人看看,那边出什么事了?;

一名校官领命刚刚奔出,只见南城方向涌起了隐隐火光。

陈瑀大叫,;怎么会事?;,陈瑀马上命令东城将官坚守岗位外,自己马上率着十几名亲卫,顺着环城的甬道超过刚才那名校官奔向南城。

陈瑀急步赶到南城楼时,锣声还未停止,并有人慌里慌张的在大叫,;敌军偷城了!敌军偷城了!;

陈瑀命令找负责镇守南门的李李司马过来汇报情况时,自己趴上箭垛匆匆往下一瞅,只见南城下一字排开有二十部水龙车,车上插满了箭矢,而且都已烧着。城墙有些地方也被烧着了,但却没**规模敌军进攻,看见几个敌军士兵,也已经跑回安全地带,正在观察火势对南城的影响。

照理来说,城墙是用土石垒砌而成,是不易烧的。但那些地方火势却没有息灭的迹象,不由让陈瑀马上联想到白天敌军演练时那种黑呼呼的油脂类东西。

这时正好李司马也兴匆匆的跑来了,李司马见了陈瑀就急着表功道:;禀报刺史大人,敌军刚刚想趁黑偷城,被我用乱箭击退。;

;偷城!;陈瑀一抬眉梢,强忍着生气,先让那么敲锣打鼓的止了声,再问李司马道:;敌军冲上来多少人?;

李司马愣了愣,;呕;声道:;天太黑,没看清,大概有几百人吧!;

陈瑀鼻孔的喘气明显粗了几分,抬头看着刚刚入夜的天空,余霞的辉映还未全部退尽,陈瑀吐着闷气继续问:;哼!天黑?那射杀了多少敌军?;

李司马又是;呕!;着,转着眼珠往城下火光处瞟了两眼。这时才想起刚才光顾兴奋了,倒是没在意敌军死了多少人。

敌军的进攻非常有突发性,当时他们也都在吃饭。也未闻得敌军进攻的鼓点或是号角声,突然放哨的士兵大喊,;敌军偷城了,敌军偷城了!;

他们扔了饭碗,趴上箭垛一看,就见十几辆像水车一样的东西,由两名敌军士兵推着缓缓向城墙驶近,旁边或是后面还有五六名盾牌手小心保护着。

李司马等人一时没想到这种车的用途,只是顺着第一个士兵喊的,敌军是想借助车辆作掩护,偷偷杀近城边,再试图登城。

李司马当即下令;放箭;,;嗖嗖!;南城上的弓箭手对着城下一通乱射,推车前进的士兵由于都躲在盾牌和水车后,箭;咄咄;的射中盾牌和木车,一会儿就把车身等地扎满了箭,但却不知射中没射中人。

负责南城进攻的扬车部属,虽说人没什么伤亡,但也被密集的箭雨激射的难以在向前推进。最后只能掰开水龙头,虚拟作势,对着南城墙一通乱飙,显而易见,水龙中也是装的就是那种黑油,发射起来,前几下不但水盛,且可及远,后面就不行了,因为水箱内装的石油非常有限,而且古代的这种水车,使用的是人工压力,士兵要躲着城上射下来的箭矢,所以用不上力,后面几下,像小孩尿尿似的射不远了,为避免伤亡,扬车果断下令,点火后撤!

城上兵将根本不看下面的情形,先前是紧张乱射,这会儿见敌军撤退,火势又起,还以为城下敌军不经打,就这么几箭把敌军逼退了,满心欢喜下更是乱射一气,跟本不看人了,直接对着火光射。

李司马这会儿被陈瑀问的哑口无言,一只手胡乱挠着后脑勺,满脸不好意思的迸了句:;不知道!;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李司马,他要是陈瑀的手下,陈瑀这会儿伸手就是一个耳光上去了。但人家毕竟是乔玄的手下,寿春的老司马。这会儿陈瑀还用得上此人,弄僵了反而不好,所以他也只好忍了。

就在这时撒在城墙上的石油将近完,火势慢慢小了下来。但那些水车里的石油这会儿随着外面木制水箱的火势正好到了,;哄;的一下,火苗一下子窜高了几米。把正在对话的李司马吓了一大跳,急急的探着脑袋查看情况。

陈瑀对这些;老爷兵;只有摇头的份,这会儿敌军不知撤到那了,还穷紧张什么呀!

陈瑀生气归生气,他知道这会儿身临其境的教育和适时的赞扬还是不能少的。

陈瑀指着那些火焰高涨的水车,赞赏道:;敌军用这些水车装的是日间那种黑油,他们想把车推近城墙,火攻我等,李司马能及时应变,识破了敌人阴谋,阻退敌军,功不可抹。;

李司马一听表扬,立刻变得神气活现,喜仔仔的等着陈瑀下一步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