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为民除恶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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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告退!”高篱转身便走。
“篱儿,思虞失去你大哥也算是个可怜的女人了,你记住不可再薄待了她,该如何,你当拿捏一番。”夫人补缀一句。
迟疑片刻,高篱颔首。“孩儿明白。”
…………
话说楚三豹押着黎伊伊赶去徽州便将她囚禁在楚家地牢里,并且与罗招暗地里飞鸽传,互通消息。当罗招的密函攥在楚三豹手中之后,这位俊雅的中年男子冷冷一笑便将密函递给二哥——楚二豹过目。
两位兄弟得获密函后商略了一番,而后便哈哈大笑,因为他们决定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高、顾两家人马赶来大量折损暗卫家丁。
相顾无言,高篱一夜都没合眼,因为他昨夜睡在摘星院的新斋内,也就是昭婉厢房的隔壁,而没有与新婚妻子同床共枕。
这般反常的做法令昭婉得见,可昭婉依然无法接受公子已经娶妻的事实,无法再与他笑意连连,情意绵绵。
如若自个不是遭娘亲逼迫,依然没有婚配,现今他一定会缠绕在昭婉的身旁,与她闲话一程。然,昭婉的冷漠,昭婉的杜口不仅仅是因为无话可说,更多的是她悲伤难愈,极力克制罢了。高篱不是不知。
烦膺相随,一路之上只好多多与罗招坦诚心扉。倒也是罗招句句言辞一改往日的锋利不宜交谈的无礼,处处替公子出谋划策,急公子之所急。就算罗招的主意往往不着边际,可他起码说了许多好话宽慰公子,令高篱对罗招起了善意之心。
虽心如刀割,可昭婉沿途之上都在暗中查看她的师傅,这位贪得无厌的师傅巨大改变不仅令高篱对他改观,就连昭婉也对师傅改观了许多。所不同于公子的是,昭婉改观的是师傅可能别有用心。
丽日高悬,和风柔滑。青翠满目,花香馥郁。大队人马兵分两路,一路由高府暗卫头领统摄打前阵,余下人等全数随后。沿途领略春光明媚,春情**漾令人醉。
昭婉这位绝色佳人为了沿途掩饰,遂换上了男儿装,即便如此,她还是飒爽超越,令高篱无法离她太远,总在前或后不离不弃。即使他与罗招絮叨不辍,眼角随时都在观察她的芳颜含春色。
令人意料不到又意料之中的是,昭婉与他眸光始终不再相遇,仿佛路人,为了攒程才会一道。
徽州距玉湘城亦不过三百余里,殿后的大队人马不疾不徐缓缓随后亦于四日后到达。
山高林密,远方高家暗卫探子来报,说前阵人马扎营在山脚下,并且已经派人打听得知楚家就在崭崒薿薿的黄山山麓之旁。
听罢探子消息,高篱与徐秋娘一众人便暂且歇下,商议对策。而此时,高篱亦想起父亲的话。也该是时候了,遂唤来徽州四煞。
“几位都是徽州人士,对这里的环境料必熟识,本公子也不多言了,你们务须时刻助我大队人马冲锋陷阵在前,我们也好后援。”高篱说罢,又对众人又道:“这几位蒙面暗卫就是徽州四煞,得罪了徽州楚家之后蒙家父搭救才去了玉湘城高家。为今,我们高家与顾家联手对付楚家,他们四位必然到了报答家父当年救命之恩,也为了他们自己报仇雪恨之时,我决心重用他们,就请徐夫人、罗师傅也能与他们互为勠力,一道踏平危害一方的楚家。”
徐秋娘颔首,面上并未不悦。“好,既然他们也是徽州人士,自然该委以重用。”
罗招干笑一声。“老夫此来是为了报答徐夫人的收留照庇,尽我一份力,自然不会争功邀赏。公子既然信他们那就看着办吧!”
“多谢两位长辈信任,晚辈高篱必然不会令二位失望的。如此,徽州四煞听令。”高篱说罢,眸光一转看着四煞。
“属下听凭差使!”四人几乎异口同声。
高篱颔首,唇角一掀。“我就命你四人带领十名暗卫先头打探顾家可有布设,若有何不妥随时来报,也记住让前阵人马稍安勿躁,等你们的消息。”
四煞不知公子使计,遂又齐声回道:“得令!”
衣袂一挥,颇有统摄全局的气势,高篱又道:“你们这就去吧!我等便在此候着。”
四煞抱拳俯身施礼,而后称“是”便退下。
待四人走远,高篱才眸光瞥向昭婉,他知道昭婉对其中的秘密了如指掌。
但见昭婉眸光低垂,不欲与他视见,面上难掩黯然之色,这份幽怨的神采令高篱苦涩无奈地吞咽了口涎水,心下亦煎熬无比。
“徐夫人,我有几句话想对昭婉说,可否带她去外头一会?”高篱旁侧借力,意图让徐秋娘帮衬劝说昭婉同他外出去说说话。
徐秋娘解语,也有心让昭婉与高篱单独和谈一番,无论将来女儿嫁不嫁于公子,两家走到这步,彼此都无法轻言孰是孰非。“那你们就去吧!我还有话要对罗招师傅说。”
巧妙地逼迫昭婉离开,徐秋娘算是暗中帮衬公子哥了。
昭婉自知娘亲之意,也不好严词拒绝。心下思忖一番,想来也罢,与公子就去诉说衷肠也好,反正自己的择偶条件不会改变,公子高门大户家的是非重重,她顾昭婉还是不要轻易涉这趟浑水了吧!也该与公子言明一切,即是她顾昭婉不会再与公子有任何情愫牵连。也许太过绝情,可终究这也是她顾昭婉的婚配主见,往时不可改变,今日亦不会随意更改。
冷漠如冰,杜口不言。高篱瞧了眼绝色佳人如斯纰缪待他,心中无限凄凉。遥望山川脩迥,观天地之辽阔,他无奈的叹息摇头。“昭婉,你不必如此,你我二人的情意比之海枯石烂、天涯海角亦不可忘。”
她倏尔转眸,冷如霜结的双眸里都是失望。赤唇轻轻启开。“公子,忘了我吧!你我二人不过就是春秋、冬夏相隔,永远无法衔接,纵有机缘得识,终究相望而有鸿沟,绝不会重逢。”
“你瞎说、你胡说!什么鸿沟不鸿沟的,就算是高山天堑,只要有心,不都可以越过吗?而况海阔天空,只要有航舸,不也可以渡江过海吗?而况祥云、飞雀不都可以遨游天际吗?你说,我与你彼此心心相印,只差一纸婚,你却临阵退缩了,这般胆怯岂是女中豪杰该说的话吗?”说到激动之处,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枉我高门大户,家中钱银无数,但我亦决心为了你抛弃所有荣华富贵,你……你这般对我,难道不怕我伤心吗?”
一番诘责连问,高篱面上的怒意毕显,似有恨铁不成钢、怨她不懂情的失望。
昭婉听罢,颀长的娇躯怔了怔,而后悲从心起,双眸盈满了秋恨清水。“你不要说了,我的择夫准则绝不会改变,你与我之间的错遇不过是一场梦境,从今……从今你会有大嫂这位绝色佳人陪你、也会有小翠这般聪颖干练的妾室襄助,你还要我这个只懂争强好胜的江湖女贼作甚?”
二人虽然立在帐外百步之遥,可四周还是有人能窥见他们的一举一动,高篱再心焦也不敢就此将她揽入怀中,只好凭他毕生所学,靠这张嘴巴劝服她。于是,他双手负立,劲拔身子,犹如往日公子哥的恢弘气势,也为了令她记起曾经的过往。“还记得我第一次救你去玉竹居吗?从那一晚起,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非你不娶。因为,从那一晚起,我便知道除了你,我这一世再也寻不到喜欢的女子了。昭婉,从那以后,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等着有朝一日与你双宿双飞,无论过程经历如何,我的意念从未改变。你可信我?”
她颔首,嗤笑。“我信亦如何?你还不是娶了思虞姐姐?”
“我是被逼的,虽然与她有了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为的就是等待合适机会与她和离。如今,四王爷已经赶来玉湘城,我与父亲每日都会飞鸽传互通消息。大嫂是关键,兴许高府到了极其危险地步,思虞真个就能起到极其重大的作用。是故,我们必须等宋知府被问罪下狱而后高家平安度过,我高篱必然会给你说法,就你一位妻子便足矣!思虞和小翠我都会与她们和离,你可信我了?”高篱深邃的眸光深情地瞧着她。
摇头叹息,“那思虞姐姐怎么办?小翠又怎么办?你既然娶了她俩,又要抛弃她俩,你怎好忍心?”言罢,昭婉已然克制不了悲伤心绪,泪水汩汩而出。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与她们和离,你又不能接受我,难不成我与你就这般被生生地隔断情愫?”高篱亦再问她。
“错已经铸成就无法挽回,公子,我们本不该觊觎太多,彼此相识一场也是老天对你我的眷顾,该满足了。”昭婉说罢,转身即走。
“没想到你这般绝情,枉我高篱一心一意对你!”高篱终究气恼地在她身后责她。
然,昭婉并未停下脚步,依然往大帐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