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悠扬沉闷的法号声远远地传来,所有听到这号声的百姓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等候着。

接着就是一队单肩披着红色袈裟的陀喇缓步列队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有一乘法辇。法辇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他的身后有个胖大陀喇高举着黄罗伞盖。

法辇上端坐的少年穿着氆氇制成的坎肩和僧裙,肩头同样披着一件紫红色袈裟。不过其他的陀喇都是赤脚,而他则穿着一双特制的缎靴,头上带着的法冠高高尖尖的和那些鸡冠僧帽也不相同。这少年所穿的服饰无论是式样、颜色和质地,均与普通陀喇不同,可见其地位很高较。他的坎肩上镶有缎子,长裙和披单则为氆氇毛料,靴子也是锦缎制成。

这少年的法辇路过的时候,原本所有跪伏着的百姓均齐齐以头拄地,磕了三个头之后,轻吻地面……

不光是百姓,包括厄钦也是一样的举动。所以厄钦也就没注意到,殷昊依然站着。这么一来他就成了鹤立鸡群的异类了。

“停!”那个为少年打着黄罗伞盖的胖大陀喇大喝了一声之后,法辇停了下来。

这胖大陀喇将伞盖拄地之后,一只手指着殷昊喝道:“你胆敢不敬**!”

这家伙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厄钦抬头一看

殷昊还站着,他倒是真的吓得不轻,连忙拉扯着他的衣袍。殷昊其实也不是不明白厄钦的意思。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就索性装傻,怔愣着看着那少年。

谁料道那少年转头看着殷昊嘴角微微一笑问道:“你从哪里来?”

“从来处来!”殷昊朝他双手一合什以正宗的北宗佛门稽首式行了一礼道。

少年初时一怔,随即追问道:“往哪里去?”

“往去处去!”殷昊同样以谶语回复道。

少年同样冲着殷昊合什稽首说道:“有缘再见!”

说完了之后,少年挥了挥手,法辇便继续向前走了。那个胖大陀喇依旧是高举着黄罗伞盖随行。走出了一段路之后,少年轻声吩咐了一句说道:“去问问,刚刚那人是谁,住在哪里,明天午课后我想请他来寺里品茶。”

那胖大陀喇随即挥了挥手叫过一个年轻陀喇,行进中轻声吩咐了几句。

就在这时,刚刚那些信众们已经都站起来了,**一行走过之后,整条街道也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行走的、叫卖的、还有些人则远远地对这殷昊和厄钦这一行人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着。

“景老弟,这真是……刚刚你差点闯祸哦!”厄钦起身后对殷昊略有埋怨地说道。

殷昊依然还在装傻充愣:“厄兄,这规矩我也不懂啊!为什么这**过路弄得如此排场呢?他不就是个和尚吗?”

“和尚与和尚能比吗?”厄钦真是无语了,“这**在邪陀汗国和大巫在乌弥部的地位是一样的!”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是那么贴切,可对于景川这种来自夜地的“蛮荒人士”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这位施主,请问您的名讳,住在何处?”这时一个年轻的陀喇走过来对殷昊合什一礼恭敬地问道。

厄钦立刻替殷昊解释了一下。可这年轻陀喇接下来的一句话把厄钦吓到了。

“**想请先生明日午后去弥陀寺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