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们暂时可以再次栖身了。随手搭建起来的小火炉中,此时熊熊的炉火上悬挂的一个早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容器里,正沸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鲜鱼汤,在日本这个地方,最容易弄到的食物就是各种各样的鱼了。

而且现在其实食用鱼汤能够为我的副官补充一些身体所必须的营养,而且说起来,因为他受伤的部位是肩膀,所以虽然不影响他的日常行动,但是人有三急的时候,也就显示出了诸多不便了。

这也是我选择以鱼汤作为食物的原因之一;我端过刚刚盛好一碗鱼汤递给他,陈敏麟笑了笑,对我道:“将军,本该是我伺候您的,这现在可好,哎。”我笑了笑,道:“别说这样话。什么都不要想,你就赶紧的把伤养好就是了。”

说着,我又看了看陈敏麟包扎好的伤口,解开纱布之后,我看着里面那已经变了颜色而且还在持续发热的烂肉,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还想在劝他与我到医院去,但是看着陈敏麟此时看着我的眼神我便知道,我不能开口。

我们所在的这处院落,或许还算不得院落吧,位置处于一个非常偏僻的位置,很少有人会经过这了,而且这里我猜想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怕是再也没有什么人居住在此了,要是有的话,无非也就是一些流浪汉罢了。

所以这个地方非常的安静,可就是在这样的安静中,正品味着没有夹杂任何调料味道的鱼汤我,突然若有若无的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咳嗽,我的潜意识我告诉我,在屋外的不远处一定有人。

都是我军的布置的关键之处,除了现在夹击我的两路敌人之外,再加上攻击戴戡部的一路,以及攻击顾品珍的一部,一共四路军,几乎是同时打起了攻击,但是这还不是最让人感觉到压力的。

真正让我感觉到压力的其实就是攻击顾品珍的哪一部,因为顾品珍的调防是我夺下叙府城之后才拟定的,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就能那么准确的对顾品珍部进行打击。

我肯定不会相信这是因为我的内部结构出现了问题,因为这个命令只有我和刘云峰两个人知道,所以我肯定是不会泄露的,而起刘云峰一直在我的身边,自然肯定也不会如此了。

同样的就是顾品珍的手下,也没有泄露这个秘密的机会,因为在执行这个命令之前,我是给顾品珍下了保密要求的,而且顾品珍这个人本来就谨慎的很,所以即便是我不告诉他要他保密,他也绝不会再执行前的四个小时以外,下达给自己的手下的。

那么这就表示了肯定是袭击我们的敌人率先猜到了我的部署,这就不得不让我感到惊奇了,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把我的心思猜得这么透,说起来,我调动顾品珍现在准备去的那个地方。

说起来就好像是对弈时的一步闲棋罢了,当然了,肯定这步闲棋到后来有他的作用,但是说起来,至少在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有用的,而且说起来我相信现在除了罗佩金和唐继尧之外,应该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要把顾品珍调到这个地方去了。

或许**要是知道的话,他能够清楚的我的用意吧,但是遗憾的是,他不知道,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因为他的植物的问题,使得他现在还没有对于这样的机密的知情权。

而起再加上他真的打败了护**的这份功绩,那么无论如何日后的首席内阁的位置,肯定就是他的;所以这一次曹锟不但率领了袁世凯调拨给他的军队,而且他还带来了自己直军的部分精锐,当然了,这一部分精锐也就是他曹锟是自己用来看家的本钱了。要是放在平时啊,他是绝不会如此的,但是对于一心想要成为首席内阁真正的接触到国家权力中心的曹锟来说,这样的机会确实值得他将自己看家的老本都拿出来了。

虽然曹锟也明白北洋军的军事实力,但是他却也很清楚,袁世凯调拨给他的这些军队中,未必会有几个人真的愿意与蔡锷发生正面的冲突,毕竟坐山观虎斗才是最好的得利方式。

也正是因为如此,又加上曹锟对于胜利的渴望,他将自己的老本也带出来这就说得过去了,而且不单单曹锟将自己的老本带出来了不算,而且这一次曹锟还将自己的帐前第一大将,现任第六旅少将旅长的吴佩孚也带了出来。

说罢,我便坐回到了座位上,而后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们,等候着他们的发言,说起来,我此时的笑容其实真的就是我装出来的,因为我相信即便是能够真的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真正的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也无法做到挥洒自如,这是因为这其中关系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要紧了,其重要程度不言自明,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这样的“畅所欲言”很可能会引发军官们的分歧,如果不能够好好控制的话,那么我上面所说的那些情况,就会提前上演。

可是明知如此,我却还是要赌一赌,因为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做出正确的决定,不然后果不可想像,那么既然想要做出正确决定,所以收集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了,而如果都无法收集到足够的信息的话,那么又何来分类过滤那?引申下去的话,没有了前置条件,所做出来的决定,虽然未必就不是正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那样的情况下做出正确决定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所以那个时候赌一把,倒不如在这个时候就放手赌一赌,至少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我这个将军还是有着斐然的地位的。

果然,虽然一开始并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开

口的人,可是越过了三分钟左右吧,终于一名校官的发言,引起来其余人接连不断的表态,说起来很奇怪啊,虽然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弄得会议室内有些嘈杂,可是他们的所有人的表态竟然是出奇的一致,当然了,这所谓的“一致”并不是指他们对于战局的态度,以及对于护**内部的看法。

我之所以说他们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实在是因为这么的军官,这样的发言环境下,他们竟然没有一个提起有关军饷的问题,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他们有人说现在的战局虽然看起来很好,可是实际上对于护**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金陵方面的冯国璋对于革、命军的镇、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所以他们有人担心如果护**打败了曹锟,而后进兵的时候,需要借道金陵的话,那么是不是也会遇到与革、命军相同的境遇。

但是让我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唐继尧,我知道他变了,可是在我的心底我对于他还是并没有那么大的看法的,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变化随着他的地位以及世道的不同会发生变化,但是我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明明给我感觉没有怎么改变,至少是对于我的那份情谊上没有改变的唐蓂庚竟然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在我的背后狠狠的戳上一刀,而且这一刀还不见血,但是却又很有准!

唐蓂庚啊,我不知道到底是世道让你改变了,还是云南的权利让你改变了你的性格,使得你能够毫不顾忌这个你所生活的国家,让你毫不顾忌与我之间的生死弟兄的情谊,让你毫不顾忌我这一路万余滇军兄弟的性命!没有军饷,分崩离析后,或许我所面对的只有失败,但是那些士兵那?

加入他们为了生计落草为寇当如何?亦或者是他们从精锐的护国勇士转而变成了维护袁世凯的走狗,又当如何?虽然我相信这些兄弟们本意肯定不愿意与袁军同流合污的,但是他们还是生活,还要生存下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就是依靠着军饷来维持家庭的生活吗?

我很清楚,这些滇军的兄弟,他们的家中,有的上有老下有下,有的也不过刚刚结婚,新婚燕尔之际,因为自己的信念也好,亦或者是因为如山军令也罢,他们放弃了家,集合到了军队中,成为了护**的一员,这护**不是我一个人的啊!唐蓂庚你就不是护**缔造元老之一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刘显世主动地割舍自己的兵权,这无异于是在割自己的肉来喂饱下面的官兵,为的就是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刘显世与戴戡相比较的话,举一个例子吧,就好像那个时候的戴戡就好像是一头牛,而刘显世顶多就算是一匹马,谁的权力更大,就非常明显了,而如

果那个时候刘显世没有选择将自己的肉割下来喂给手下的官兵,从而迫使那头老牛为了人性必须要更大力度的割舍自己的肉,从而在削弱自己的同时,也使得戴戡的权利无形中与自己持平了,那么很可能刘显世根本就不会有他后来的升迁了。

戴戡见刘显世如此的含糊其辞,也明白,这是他在跟自己画圈子,不过戴戡对于他这样的行为也是表示理解的,虽然他看不起刘显世,但是无论如何,刘显世也是一个游弋于政、治之中多年的人物了,所以想要凭借自己一句话,就让刘显世痛快的答应下来,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刘显世直接答应了下来,那才叫人感到奇怪那。不过这一次,倒是戴戡想错了,其实刘显世的含糊其辞,并不是因为他想要为自己争取权利,而是刘显世那个时候并没有能够很好地区分,所谓的护军使与警备总司令之间的权力的高低,他是因为这一点才含糊其辞的,并不是为了从戴戡手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这可谓是亲上加亲啊,而且王华这个人脑筋比较空,处事圆滑,做事滴水不漏,而且在军中颇有为威望,同时那,他因为常年的带兵剿匪,所以对于贵州内部的权力争斗,派系区分并没有掺和进来,可谓是一个“白身”,而也正是因为王华的“白身”,所以也使得他成为了最理想的人选,如果一旦刘显世能够得到王华的帮助的话,那么他夺取戴戡的兵权以及政、权上,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当机立断,刘显世找到了王华,但是王华一开始的时候,却不是非常的愿意如此,一问这毕竟是一场政、治争斗,虽然王华是一名军人,但是这不能表示他对于什么叫做“政、治”就没有概念,其实王华的能力非常的强他,完全能够真正的留在贵州的政治核心,成为其中的一员的,但是他却没有,反而带兵在外,这就能够看的出他实际上心里是非常抵触的,尤其是抵触这样的政、治漩涡。

这一次刘显世找到他,他自然不能够轻易的应允,因为如果他是为了要挤进政、治核心的话,那么早在他步入仕途开始,他便如此做了,而之所以他没有如此还不因为他不想要掺和到其中去,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自、治社之席正铭率军与何麟在铜仁激战七日,将何麟部几度围困,就在何麟败局将定的时候,幸被滇军所救,但是何麟请求滇军将领帮助其“剿灭”席正铭部以及自、治社控制下的所有军队的时候,却被滇军将领拒绝,其理由是滇军救援何麟部完全是为了国家军队建设考虑,他们不能够眼看着国内的部队,因为一些所谓的“大事”而相互间消耗各自的力量,因为贵州与云南相同,地理位置特殊,所以他们

不能够因为贵州的局势发生改变,同时在外晦不明的情况下,就消耗贵州的军事力量。

但是之所以拒接何麟的请求还是因为滇军毕竟是云南的军队,而且这一次何麟部与席正铭部的交锋也是因为贵州内部内政的问题所引发的,而滇军如果过度的介入的话,那么将会在政、治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滇军在救援过何麟部后,便不能够在参与到两派之间的政、治斗争之中,当然了,滇军也不可能因为他人的斗争,从而从根本上消耗自身的实力。

宪政派因为何麟的战败,从而使得其在贵州的政、治舞台上,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虽然在贵州内,尚有一定的决策权,但是之前好不容易千方百计才得来的部分权利,白白的交还到了自、治社的手中。这样的局势下,虽然宪政派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但是其在贵州的影响力上,发生了质的改变,而且如果能够给自、治社足够的时间的话,那么宪政派或许就真的退出历史舞台了。

想法是好的,而且这也不乏为是一个最为适当的方式毕竟无论是耆老会还是宪政派,只要保留了他们的名头,也就表示承认了他们的合法权利,那么既然合法的情况下,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让自治党一口将他们吞并,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事态并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期所发展。

耆老会、宪政派两者之间非但没有相互的制约,两家掣肘,反而他们貌离神合,表面上做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而且时不时的与对方该发生一些冲突的局面,但是实际上,他们在暗地里却是相互之间不断地沟通,尽可能的将两家的政、见形成一致,而后进而由政、见上的“不谋而合”进一步形成两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的局面,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私底下完成的。表面上的两者,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而之所以两家之间能够形成这样的局面,实际上跟一个词是息息相关的,那就是“妥协”。什么叫做妥协,正解为以独、立为前提、以底线为原则的适当让步。而因地制宜,就事论事的话,亦或者是参考不同的利益关系等等若干的层面来看的话,适当的让步,也可以继续下降为无限制的让步,只要能够形成统一,那么就可以无限制的让步,当然了,则必然是存在于双方之间的,如果仅仅只有一方如此,而另一方却依旧不肯松动的话,那么这样的所谓“妥协”将会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局面。

双方的妥协再一次加大了两家之间的合作关系,而且他们的演戏的功夫也真的到家,不然的话,自治党人中那些用于监视他们两派之间关系的人,也就不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破裂,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而要不是这样的“不死不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