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虽然没有望远镜,可是在这样的黑夜里,还是不难发现那样的火光的,看着火光的方向,副官不由的被一股不好的预感,而灌冲里大脑;他忙对**开口道:“团长,你看到了吗?那是二营三连的位置,他们好像遭到了炮击!”

“我当然看到了!”**的声音有些森然,可是却一点也不焦虑,虽然刚刚发生的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却早已被他纳入了最坏打算之中。

在制定这次伏击计划的时候,**就早就已经想到了,可能自己的伏击计划会遭到押运部队的反抗,甚至是可怕的打击。毕竟,这一批的武器军火、粮草辎重,除了价格上那个巨大的数字以外,还有着另一层非彼寻常的意义。

陈宦这个人,**是知道的,他为人小心机警,而且手段颇为刁钻,行事果敢,而且对于任何事情都持有“周密”二字的信条。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在对待这样一批武器军火的问题上,可想而知他会有怎样的做法,而且说实在的,虽然陈宦这个人并不算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可他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在他当年还未得势的时候。

在老家,他就曾因为给乡里的同窗报仇,而设定计划,周密到一丝不漏的计划!他利用这个计划,在祸水东引的情况下,滴水不沾身的谋杀了那个富绅。而且还利用自己计划的第二部分,成功的,在极度合理的前提下,将那个富绅家产的一半,“贴补”给了自己那个一直被富绅欺压的同窗的身上。

陈宦是一个拥有侠义风骨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本人不贪图财富,而且也不能说明他是一个并不心狠手辣的人物。

因为对他的了解,所以**早已做好了一切最坏打算的准备,甚至,**已然想好了,准备接受自己的队伍,四分之一伤亡的代价!

这不是说**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反而这恰恰证明了他对于战争以及国家的独有见解以及态度!同样的,这

也不能代表他就会坦然的,毫不回避的直接接受这么一个可怕的结果。

**略作沉思之后,反而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些神秘,却给人以安慰、信念。他对副官道:“你马上通知二营一连立即出发,尽可能的接近敌人,但是注意不要暴露;命令三营按照计划,马上集结起来,绕到敌人的左翼同时在到达指定位置后,即刻投入战斗;命令支援连的陈连长,把他手里的全部火力,集中到敌人队伍的最后方,进行密集的打击,迫使敌人强行前进,同时,当敌人进入预先设定的位置以后,命令三营、四营、独,立营立即对押运武器辎重的车队进行分割,同时陆续将这一批武器辎重,蚕食。都记清楚了吗?”

“明白!”敬过军礼之后,副官一刻不敢耽误,立即去传达**的命令了,而就在**刚刚下达命令的时候,其实押运辎重武器的军队,以及战场上,都已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同时,这个变化,也将使得**,遭到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在三江并流地区的左侧边缘,一条通红的**,正在快速的接近战场,而且虽然距离非常远,但是那条**发出的“怒吼”声音,还是足以令人心惊胆寒的,而且与那条左侧的**同时向着战场行进的,还有在翻腾的大江中,乘风破浪的船队!

这一定是陈宦的圈套!

看到了此时的场景,这样的念头毫无预兆的在**的脑海中形成!虽然他自己也有些不知所以然,但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异常的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他并不是一个依赖感觉行事的人。

常言道:瞬息万变!这就是战场的最真实写照了。再真实不过了,再恰当不过了!无论是怎样的规模,亦或是投入了多少的部队、制定了怎样的周密计划,当这一切投入到了战场上的时候,一切,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无论是此时坐镇四川却冷冷发笑的陈宦,亦或是

在自己的指挥部里,严密关注战场态势的同时还在弥补、改进战术的**。他们都不可能完全的掌握战场的动向!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报告过还有川军正在接近战场的消息!”**呵斥,并非是他要找到一个倒霉的家伙,来承担这一次意外的责任,反之,他是在帮助失误者,来“逃避”这样的责任。

虽然他私自行动,如果部队折损伤亡过大的话,他自己都可能会被推上军事法庭宣判后的刑台,但是这也并不能表示,那个亦或是那几个没有能及时发现援军、及时报告消息的家伙,就可以毫不承担责任。

相反的,要是真的会是这样的结果的话,那么在军事法庭在宣布对**的“判决”前,肯定是先要处理到这一个亦或是几个家伙的,因为想要做到杀一儆百在军队中是不可取的,而且也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理由是不需要的解释的,我想到家都知道。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什么样的情况,无论多不合理,只要是出现在军队中的话,我想都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的本意如此,可是介于他的威严,介于赫赫如刀的军法,并没有人出来承认自己的过错。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非常的失望,可是他却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对众人道:“这是新的战术方式,你们马上下发到每一个作战单位。”

“是!”

众人接过了**手中的地图后,便马上对地图进行了复制,而后根据各自负责的队伍的不同,依次下发下去。

走出指挥部,**再看战场上的情况,密集的枪炮声,“**”的吞吐,船队“哭”出来的“眼泪”,虽然乱七八糟的看不出重点打击的位置,但是这并不影响杀伤力,而且这样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方式,反而可以给人以手忙脚乱四个字的困扰。

“唐将军啊,希望你能够从蔡将军的身上,学到‘伪诈’啊,要不然,我这几千个弟兄,可

就要白死了。”

没头没脑的话,**自言自语一般的脱口而出,这使得刚刚才跑回来的副官不由的一怔,而后直接对他问道:“团长,您说什么?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啊?”**被他这一问,也是一怔,不过马上便开口道:“没什么,没什么。”而后他又对副官询问道:“命令都传达下去了吗?”

“团长放心!”副官听**这么一问,马上严肃起了自己的面孔,正色的回答道:“我已经把您的命令,全部传达下去了,而且按照您的惯例,对每一个不同的作战部分,下达作战命令时,使用的都是其独有的讯号!”

“恩。”**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了指挥部,来到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的一处阵地上视察去了。

与此同时,云南、昆明,云南军政公署内。

唐继尧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简直令他勃然大怒,特别行动团团长**,再没有接到任何作战命令的情况下,私自将自己一个团的队伍,全部带出营房,而且还携带了全部的武器装备,不单单如此,还在三江并流处与川军正规军发生激战!

刚刚那个电话,就是四川督军陈宦打来的,而且陈宦在电话中明确的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将特别行动团撤回的话,那么,川军的主力部队,将在两天的时间内,将先头部队,安置在云南的境内。

同时,陈宦还声明,如果川军进入云南的话,那么他不保证在云南境内,川军的任何行为都是得到他授意的,与此同时,他还表示,自己不会承担任何有关川军在云南境内行为的相关责任!

“这个**!”

唐继尧的怒火已然令他无法控制,若不然的话,依照他的性格,以及平时的行为方式的话,是绝不会讲自己最心爱的杯子,摔在地上的。同时,还弄湿了桌子上的地图。对于军人来说,最重要的辅助工具,并非是武器、辎重,而恰恰就是一

张或是几张明确、详细、真实的地图。

唐继尧打湿的地图,并不是由政、府测绘局统一绘制的那一批云南及云南周边临近省十年前的老掉牙的东西,而是蔡锷在云南任职的时候,重金聘用大批当地农民、药农、猎户等极为熟悉云南及其临近省地形地势的人,口传心授、以及实地考察勘测,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完成的。

可以这么说,蔡锷在云南,对于政,务上是有很多造福做为的,可是对于军队的来说。蔡锷的造福对于他们却都是要加引号的。唯独这地图的测绘,才是真真正正对军队的造福!是无可质疑的!

唐继尧虽然发怒,可是这并不能表示他已然失去了理智,当他看到地图被水浸湿的时候,不由的骂了一句,而后连忙去看,地图被浸湿的地方,有没有损坏,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唐继尧正小心的看着地图的时候。

地图上被浸湿的地方上描绘的一条蜿蜒曲折的线路,突然的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唐继尧不由的反复琢磨起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突然的,唐继尧竟然大笑了起来,而且他笑的十分的畅快!

好像是顿悟了一般!

而唐继尧的笑声自然是与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也就怪不得那些公署中的参谋啊、公、务员啊什么的,被他办公室中的笑声所吸引过来了!

而唐继尧笑过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外那些想要往里看却又不怎么敢的家伙,不由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真英雄也!”

而后,他便不在废话了,直接招呼那些参谋、指挥员进来,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却足以改变未来战局、态势的作战会议!

虽然这会议上没有蔡锷的身影,亦没有**这个“点拨者”的容貌,但是唐继尧心里很清楚,这两个就算是不在这,但是自己依旧还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提点,才能完成这个近乎历史性的时刻,以及这个值得铭记的,仓促却重要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