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将目光都转向了李俊。

正在的出汗潘惟正顿感身上一轻,感激地朝老道士望了一眼,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春哥儿还会做鸡?怎么个做法?”

你才会做鸡!你们全家都会做鸡!李俊怒视老道士,丫的这么多面条都堵不住你这张臭嘴。吃完面条不够还想吃鸡!想累死你小爷我么!再说买鸡不要钱么?看你们这群饭桶的食量,想把我家吃破产是怎么着?一顿面条打发打发你们不就得了,还蹬鼻子上脸!

老道士双手一摊,耸耸肩,表示你能拿我怎样。

“贤侄不够厚道啊,有好东西还藏着掖着!”

已经被面条所折服的党进,一听说李俊还会更美味的菜肴,连称呼都变了,一脸猥琐的称呼李俊为贤侄。

“各位吃面已经吃饱了吧?哪还吃的下?吃多了不易消化,不如下次吧?呵呵,再说,我家现在也没鸡啊!呵呵呵……”李俊做着最后的挣扎。

“放屁!一点面条哪能吃的饱,俺才吃了半饱,你们几个是不是也一样啊?你听,肚子都还能听着响……”党进拍着肚皮,对着潘美几人挤眉弄眼道。

一听可能有鸡肉吃,众人都不约而同很肯定的配合他点了点头。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么!俺这就让人买鸡去!”说罢,党进拍拍手招呼一个侍卫,吩咐他出去找鸡,不,是买鸡。

这侍卫也是实在人,刚才已经被李俊的葱油拌面折服,可能觉得等会吃鸡说不定自己也能尝一尝,屁颠屁颠的就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几个侍卫就回来了,每人手里抓着几只鸡,大大小小总共有二十来只,估计这附近的鸡都被他们给买下了。李俊无奈,只好做起了苦力,老老实实给众人做,鸡,吃……

从天亮忙活到天黑,李俊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终于在傍晚时分,把所有的叫花鸡做好了。扑鼻的鸡肉香味弥漫了整个李家大院,附近的狗都被这香味吸引,叫唤起来没完没了。

“做好咯!”李俊大喊一声。

按捺不住的众人早已没了当初气定神闲的姿态,四溢散发的鸡肉香味早已让他们魂不守舍了。随着李俊这一声吆喝,本来还在假装聊天的众人,呼啦一窝蜂涌上前去,硬生生把李俊给挤了出去,也不顾泥巴外壳烫手,在老道士的带领下,有样学样,手忙脚乱的吃起鸡来……

李俊望着这一幕,无奈的笑了笑,这一刻,哪有什么劳什子郑王,什么大将军,什么华山仙人,都已被这鸡肉的香味所吸引,化作一群饭桶,围食甚欢。李俊忽然想起了什么,顾不得装矜持,赶紧挤上前去,从老道士手中撕下了一只鸡腿……

终于,在满地鸡骨头的见证下,众人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满意的抹了抹嘴

。连那些守在院子里的侍卫都沾了光,吃了一回他们这辈子都没吃过的人间美味,一个个看李俊的眼神都变得崇拜起来,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也去找个雷劈一下……

酒足饭饱,天也黑的差不多了,众人也准备告辞。李延彪父子将众人送至门外。

“春哥儿,今天真是多谢了!俺老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和你比起来,官家宫里的那些厨子简直就是垃圾,哈哈哈……”党进大大咧咧的上前和李俊道谢。

“党叔叔可不敢这么说!小侄会的也就这些,可不敢和那些大厨相比……”

“俅!俺说你厉害你就是厉害!以后到了京城,俺请你吃饭,管饱!哈哈哈……”党进豪爽的说道。李俊也不再与他争辩,只是拱手表示。

说话间,党进趁潘美和李延彪道别之际,从大袖中摸出半块小巧的玉佩来,悄悄递到李俊手中,低声说道:“这东西你收好了!凭此玉佩,可在京城最大的钱铺换取三千两白银,千万收好,别被你爹发现了!就当是你给我画图纸的钱!不许推辞!”说完也不管李俊答不答应,打个饱嗝就朝李延彪走去……

李俊手中捏着尚有余热的玉佩,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我滴个乖乖,就这么个玉佩,就能换三千两白银?这特么能吃多少鸡啊!他那便宜老爹得干多少年才能攒下来!刚才

还在暗地里埋怨这大老粗把自己都快给吃空了,人家转手就送上这么份大礼。人家这是变着法的帮衬自己家啊。还真应了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

就在李俊还在感慨的时候,潘美也悄悄的递了样东西给李俊,是半个玉扳指,能在京城最大的钱铺换取两千两白银。柴宗训倒没有给能换钱的东西,却把腰间玉带上的一块红宝石抠下来送给李俊。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在李延彪没看见的情况下给的……

李俊拿着这些东西,把他给激动的哟,两世为人也没见过这么稀罕的东西啊,换成纸币那得多少啊……激动的同时也把老道士又鄙视了一番,同样是吃鸡,看看人家给的东西,再看看老道士送的那些瓶瓶罐罐……

刚到门外,候在马车边上的中年男子就立马上前,将斗篷披在柴宗训身上,然后躬身站在柴宗训身旁。这些等在门外的人就没院子里党进和潘美带来的那些侍卫那么幸运了,自家主人饭点没走,他们也只好吃些自带的干粮。

“春哥儿……”

出了门,柴宗训再次向李俊招呼道。一顿饭下来,两人的关系也密切了许多,李俊在柴宗训口中也由刚开始的“李家大郎”变成了现在的“春哥儿”。

“王爷还有甚吩咐?”李俊听得柴宗训召唤,连忙上前问道。

“今日真是辛苦春哥儿了!待来日,春哥儿随

李指挥来我王府,本王再设宴答谢!”

“王爷言重了,折煞草民了。” 李俊赶紧躬身回礼道。

“不重不重,本王还要麻烦你帮本王做那马桶和浴室呢,哈哈……” 柴宗训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伸手去扶李俊。

嚓,还以为真这么好心让我去王府做客,没想到还惦记着拉壮丁呢。李俊心里苦笑一声,看来这赔本的买卖注定逃不掉了。旁边中年太监郭公公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他有点发毛……

就在李俊准备和柴宗训道别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自发的涌上心头,说时迟那时快,来不及做出提醒,他下意识的把柴宗训往旁边一推,自己也侧身向旁边一闪,只听“哚……”的一声,一支弩箭带着余音从躬着身子站在一旁的郭公公头顶飞过,连带着将他的纱帽一起,钉在了李家的大门上,箭头上还泛着蓝色的幽光,明显是淬了毒。

柴宗训没有防备的被李俊这么一推,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待回过神来正准备质问李俊为什么无故推他时,方才看见了门上还挂着纱帽的弩箭,从小养尊处优的柴宗训霎时脸都白了。

而郭公公则突然觉得头顶一凉,用手一摸,纱帽已经不翼而飞,待回头看到钉在门上的纱帽时,好家伙,幸亏他当时弯着腰,要不这一箭非射透他的脑袋不可。这货倒也干脆,“嘎”的一声,就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