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儿接下来作何打算?看那辛衙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黑脸汉子问道。

“唉,还能怎样!我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无权无势,但求片瓦遮头而已,怎么能斗得过一手遮天的知州呢!”

望着扮猪吃老虎的李俊,

众人心里一阵鄙视。你还老实本分,那杜衡的儿子是被谁踩废的!

“不过听说新任知州辛大人与人为善,才德兼备,又是当今官家的老师,想来应该不会与他这侄子一般,不明辨是非!小子还是准备去州衙告状,请辛大人主持公道,要不几位与小子一道,做个证人也是好的嘛!”李俊话锋一转道。

“这个嘛……”黑脸汉子一阵犹豫,李俊这话显然是将了他一军。

“怎么,难道各位就忍心看着小子被恶少欺凌,置之不理吗……”李俊故作可怜,眼珠子却滴溜溜转,打量着黑脸汉子等人的神情。

“并非我等不愿意出手……”

黑脸汉子刚要出口解释,从酒楼大门外跑进一个身影,一边跑还一边喊:“春哥儿,不好啦,不好啦,春哥儿!”待冲进了酒楼,来人见满地狼藉,不由得顿了顿身,停下了脚步。

“阿贵,你嚎什么嚎!什么不好了,我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儿吗!”李俊黑着脸问道。

来人正是小胖子王贵,听见李俊喊他,这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说道:“不好了,春哥儿!俺们方才与老段从城外打野鸡回来,路过保安堂,见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龟孙,竟然在保安堂闹事!这厮看上叶姑娘了,想要强行掳走叶姑娘呢!现在老段他们正在保安堂与那龟孙僵持,俺们人少,老段便差俺回来给你报信儿……春哥儿,春哥儿?”王贵一口气说完,却不见了李俊的踪影。

李俊早在他说有人强抢叶紫苏的时候,就已经脚下生风,飞一般跑出门,朝保安堂奔去。

王贵也顾不得休息,赶紧招呼酒楼的小弟兄们,操上家伙,跟他一同去保安堂救人。

“阿贵,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啊?春哥儿呢?”刚从厨房钻出来的李王氏见众人都拿着家伙,正气势汹汹的

准备出门,连忙拉住为首的王贵问道。

“大娘,俺们去救你家媳妇儿……”王贵留下一句话就一溜烟的跑了。别看他身肥体胖,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老爷,咱们怎么办?”姓王的中年尖嗓男问道。

李俊一溜烟儿的跑了,把他们晾在了一旁。

“且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帮人帮到底嘛,既然都管了这一档子事儿,也不差多管一档子!不然,这酒和拿的可是烫手哟!老米,你且先去看看……”黑脸汉子倒也爽快,对精壮汉子说道。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李家大郎对他们也还不错,人家有难,能帮则帮呗,反正自家主人都发话了。

“得嘞,那俺先行一步,去看看究竟咋回事儿!老王,这顿你结账!”精壮汉子早就按捺不住,话音一落,飞也似的奔出酒楼,他手下的随从也分出几人跟着他跑了出去,留下尖嗓男气急败坏的直骂娘……

几人跑出酒楼,才想起自己的马匹已经被辛槐给抢走了,不由得又大骂了辛槐一顿。无奈,撒开脚丫,朝前方一股滚滚烟尘的方向追去……

李俊左脚尖踩右脚背,右脚尖踩左脚背,将老道士教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不要命的往保安堂跑去。经过上次河边杜才一事,他对叶紫苏的事非常敏感,生怕这小娘又出什么岔子。虽然这是在房州城里,光天化日,而且段素英他们也在那里,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心里焦急,脚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平日里要走一顿饭功夫的距离,硬是让他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就赶到了。

保安堂就在前方,李俊远远望去,只见保安堂门前人山人海,挤满了人,进都进不去,比上次杜才来闹事还更多人,也不知道叶紫苏和段素英他们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