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这就叫做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为了!”

柳烟媚神情有些黯然,点头道:“是啊,杨勇这就叫自作自受,杨坚,哦,不对!是先皇!”

说着,柳烟媚惊恐万状地抬头向楚云飞望去,见他神情平淡,似乎没怎么在意自己的口误,只是淡淡道:“你接着说。”

柳烟媚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道:“杨勇见先皇暴毙,自然是手忙脚乱的,急忙和辛法商量,两人商量之后,辛法给杨勇出了个主意,说与其等着晋王爷,哦,不对,是皇上您回来杀他,还不如放手一搏,要挟先皇后,假传圣旨,改立杨勇为皇上,这样一来,还有一线生机。”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为什么杨勇竟然这么莽撞,手法也显得粗糙滑稽,想来也是心中惊慌,这才手足无措了。

楚云飞接着问道:“先皇后和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望着柳烟媚的眼睛,接着道:“你不用怕,即便是你杀了她们,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也饶了你的罪。”

柳烟媚慢慢地点头道:“不是我杀的,先皇后不愿受杨勇胁迫,这才自缢身亡,至于太子妃,哦,是杨勇的夫人,这臭女人是咎由自取,被辛法毒死的。”

楚云飞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地问道:“是被毒死的?辛法为什么要毒死太子妃?”

柳烟媚脸上露出悻悻然的神情,哼了一声道:“这女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杨勇有些察觉,所以从来不踏足她的房间之中,后来这臭女人耐不住寂寞,又勾搭了辛法上床,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一拍即合,两人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不料这臭女人包藏祸心,见杨勇要当皇上,知道杨勇嫌弃她,生怕到时候杨勇坐了皇上之后,第一个就要把她给废了,所以才要挟辛法,让他杀了杨勇,自己当皇上,说如果他不杀杨勇,她就把两人的事情告诉杨勇,来个鱼死网破!”

楚云飞听的紧皱眉头,心说这婆娘当真是疯了,杀了杨勇,辛法凭什么当皇上?

他心里想着,嘴上不由喃喃道:“这女人疯了吗?”

柳烟媚哼了一声,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屑:“这种臭女人,当然不正常了,她也是生怕杨勇杀了他,又怕皇上您进长安城之后,把杨勇开刀问斩,到时候她也一样是死路一条,所以才逼着辛法杀杨勇。”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他隐约有些明白太子妃的心思,她和杨勇一样,都知道只要自己进了长安城中,这天下虽大,却无他们的容身之地了,与其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份机会。

只可惜,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当下楚云飞点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柳烟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怎么会知道?杨勇早就留意太子妃了,即便是辛法杀死了太子妃,却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杨勇,只是杨勇在用人之际,也没来得及处置辛法,皇上您就进了长安城,后来的事情,皇上您都知道了,我出面刁难皇上,也是辛法出的计策,目的就是想让兰陵长公主离开皇上,只要兰陵公主能和杨勇一起指证皇上,说不定就能逼的皇上您在群臣面前再次滴血验亲,皇上,您也知道,这都是辛法那厮的鬼点子,这人满肚子坏水,不是好东西。”

柳烟媚和楚云飞说了一会儿话,显然胆子大了些,语气中也慢慢变的平静下来。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心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辛法怎么会知道我是个冒牌货,想出来这么个鬼主意?只是他也不想太过刺激柳烟媚,怕这婆娘忽然失心疯起来,惹的人烦。

楚云飞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原委,心说这也是天意了,要是杨坚早死几天,说不定这事情的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下楚云飞慢慢抬头,向柳烟媚望去,眼中带着一丝厉芒,缓缓道:“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不是真的杨广?”

柳烟媚脸色一变,已经是一片惨白,连身体都禁不住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急促地喘息着道:“皇上,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当然是晋王爷!要不然,那次滴血认亲,您怎么可能瞒得过先皇?”

说着,柳烟媚的眼中似乎又有些慌乱,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显然被楚云飞这话吓坏了。

楚云飞明白,柳烟媚是怕自己杀她灭口,所以才吓成这个样子。

他摆摆手,神情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我已经用不着杀人灭口了,况且要想杀你,当初我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我现在是金口玉言,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就不杀你。”

柳烟媚听了他的话,心中慢慢地安定下来,她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现在楚云飞身为大隋朝皇帝,即便是有些什么不利的传闻,对他也没有丝毫影响,正如他所说的,杀不杀自己灭口,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了。

楚云飞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柳烟媚道:“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是杨广?”

柳烟媚被他双眼中的寒光所摄,忍不住低下头去,慢慢地道:“因为,因为我在真的杨广身上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是杨勇专门从一个异人哪里寻来的,中者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楚云飞眼眸中仿佛有大雪飞扬,慢慢地道:“毒药?这么说,真的杨广,是被你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