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未开车不能喝酒,聊到尽兴,程父给顾星北也斟了杯白酒,想到两家的关系,孟青未忍者,没有说一下不太讨好的话,于是像盯梢一样眼看着她一口又一口。

孟青未知道她酒量不错,不常喝醉。

顾星北以前和同学一起稍微把酒量练出来一些,但不喜欢喝白酒,可是像她爸这辈儿的人,没几个是喜欢喝白酒的,这些老家伙连啤酒都沾得少,她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今天也想到不可避免要和上两杯。

白酒的酒精度一般都比洋酒的酒精度大,大多数人不会按威士忌那样的喝法去喝,只喝了不到三杯,顾星北就有些晕乎了,孟青未没见过她喝醉的样子,但看到她眼神开始迷离,情绪开始高昂,话开始变多,孟青未心里响了一下铃――八成是喝醉了。

于是赶紧用这个当借口,拎着顾星北上了车,直奔顾家。

顾星北喝到兴头上,自己自说自话自嗨,到了车上,孟青未给她喂了点水,也没能使她清醒点。

“我跟你说,我那会儿可是真的喜欢他啊,攒着零花钱去买那贼好看的大笔记本,像做手帐一样,天天写日记,写什么呢!写我天天准备么看见他呗!又没人知道我喜欢他,我就天天放学跟在他后面,保持一定距离,扑哧,哈哈哈哈,就看那一小会儿,去操场蹲点,看他打篮球,哎,要多幼稚有多幼稚,知道有什么用,人家喜欢大眼睛,高个儿的,不感冒我这儿样的,知道了也没用,知道了也不喜欢,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幼稚,幼稚鬼,可我当年是真喜欢他啊,天天看一两眼就知足了,年轻真好,真好满足,真好骗……真……”

白酒的后劲大,顾星北念着念着,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孟青未也无心开车,临时叫了个代驾。

“下次喝醉了,你念的人会是我吗?”孟青未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

“司机师傅,就开到这儿吧,我已经在线付过款了,谢谢。”

孟青未在半路又让人家代驾离开,自己就这么抱着顾星北在车上坐了好久。

快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才开车回到顾家。

顾母在客厅绣着刺绣,一直等到他们回来。

“这是喝醉了?”顾母放下手里的针线,看到顾星北是被抱着回来得。

“没喝多少,我看他高兴,就没阻止她。”

“阿姨,今晚我照顾她,你去休息吧,很晚了,她也没喝多,酒劲儿上来了,困了就睡了,没事的,我能应付,你赶紧去休息把。”

“没事,我去帮她把脸擦擦。”

“我来我来,真的,阿姨你去休息吧,你被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那我就去睡觉了啊,这也没吐,就把她扔床上,让她明天早上行了自己再收拾,你也早点休息。”

“嗯,好。”

顾星北第二天醒来发现孟青未衣服都没脱下,在她旁边的掖着被子角睡了一晚,果不其然,感冒来的十分迅速。

可她个没长眼色地明知程潇这个名字只要进到孟青未耳朵里,虽然孟青未也知道顾星北只是开玩笑,但是事不过三的铁律,顾星北似乎没吃过亏就不打算收敛,最后待在顾家的那几天,孟青未感觉耳膜时不时被那个名字摩擦几下,激得他内心的野火已经在体内渐渐蔓延开来。

他已经不太想跟顾星北有过多语言上的切搓了,心心念念的就是启程回自己家的那天。

孟青未一压抑着,好不容易忍到坐上了飞机,忍得到了自己购置的新房子里。

进门的那一刻,顾星北就只剩下一个念想,那就是自己要完了。

孟青未脸色很难看,全程一声不吭,闷声前进,像是跟那些门有仇一样,关门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顾星北的心也随着那些被重重摔下的门七上八下,忐忑地跟在他后面,总算是进到了客厅。

沙发上那些防尘的白布还没来得及撤开,客厅里最光秃秃的地方只有那方大理石桌子。

顾星北不敢跟他搭话,绕过他,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过去,开始收拾一下这些防尘布,结果被孟青未一手抓住。

顾星北本能地看了一下他的眼睛。

孟青未的眼神有些凶狠,生怕她听不清,故意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地帮她回忆道:“还记不记得,回了家,随便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星北苦笑了一声,孟青未回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接着,那双满布红血丝的眼睛便再也找不到克制的理由了。

顾星北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四肢腾空,被他狠狠地压在坚硬的大理石圆桌上。

那两只强有力的硕大手掌,只三两下便撕开了她外面的羽绒服,顿时鸭绒满天飞。顾星北看了一眼飘起的一阵白毛,心痛得无以复加“我两万块大洋买的限量羽绒服啊啊!”

眼泪都快气出来了,还得老实地躺好,顾星北的逆反心理瞬间上来了,想要起身。

孟青未冷笑了一声,一只手轻易地继续将她固定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稍稍发力,丝绒长裙便不堪一击地自己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