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遍及列国的商贾字号,都有一个总执事,呼之为“总事”,日常交易一概由总事掌管。白氏主人只是在月底年终查账决事,或大的时令节日来听听看看而已。

这种奇特的松散的经营方略,却竟使白氏的商贾规模在三代人的时间里迅速扩大,且没有一例背叛主人或中饱私囊的坏事出现。

上一代的白家家主白圭以商入相,魏武侯曾问其商道秘术,白圭回答:“商道与治国之术同,放权任事,智勇仁强。”

魏武侯又问其治国方略,白圭答曰:“与商贾之道同,人弃我取,人取我与。”

正是在白圭掌事的三十多年中,白氏成为与赵国卓氏郭氏、楚国猗氏、齐国刀氏、韩国卜氏齐名的六大巨商。

白圭的经商天赋独步天下,他曾经骄傲的说:“吾治生产商贾,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李悝行法是也。”多少商贾许以重金请求他传授秘术,白圭以蔑视天下的口吻宣示:“为商之人,其智不足以通权变,勇不足以任决断,仁不足以明取予,强不足以有所守,虽欲学我术,终不告之也。”这就是白圭。

白圭一生都没儿子,倒是有一个女儿名唤白灵。但是,却从来不传授商贾之道。据说这白灵曾经问过白圭,不传授其经营之道,会不会后悔!白圭却是以月盈自溢,经商污身为理由拒绝了!”

姚卫国叹息:“那这样还真是可惜了!将军,那为什么现在的白家又这么富有呢?难道说,白家的产业已经不是白家的了?”

景监摇头:“这你就错了!白圭逝世之后。他的女儿白灵倒是接过了他的产业!也真是因为白圭这种超凡脱俗的开阔性格,滋润生长

了白灵轻财货重名节的名士襟怀。

然而奇怪的是,白氏产业却没有因为白圭的病逝而萎缩,增长扩大的速度虽然慢了一些,却是依旧在增长。白灵是更加宽松了,且不说从来没有去过办在列国的商号,就是安邑的产业她也极少出现。

这次在这出现的商队,想来是去安邑有什么事情的!还有一点奇怪的是,白氏的地产房产很多,但是自从白圭做了魏国丞相,白氏在安邑的房地产就开始慢慢的缩水。

到白圭临终之前,安邑的庄园只保留了两处,一处是城内的一座四进庭院,大约只相当于魏国一个下大夫的住宅;一处是城外狩猎的一座小小山居。后来,白家的庄园地业,一部分是父亲捐赠了官署国府,一部分分给了白氏家族的十四支脉。这倒是保了他女儿的平安!”

姚卫国好奇:“将军,末将有一事好奇这白家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了解!还有,这其他几国都有自己的大商贾,为何独独我秦国却是一贫如洗呢?”

景监笑到:“你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白家,曾经在魏国也是一方大族。虽然说现在淡出政界。可是仍然是我们关注的重点!要知道我在安邑租住的酒楼,就是白家的产业。也许很多的事情,我们还没怎么明白,别人白家已经收到很多信息了!

还有,上次各国商贾入秦,其中也有白家的影子。只是他们的动作小了很多,这也许是迫于形势,必须做出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对我秦国有敌意!这样的家族,你不注意,还去注意什么人呢?

至于说,我秦国为什么没有大商贾!这自然是秦国的国情了!我大秦立国以来,一直都是战乱频繁,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商贾!咱们向来崇拜,勤劳之人,认为那商人就是投

机取巧,倒买倒卖的人!自然就没有人愿意做了!”

姚卫国点头:“按照主流思想,的确是这样的!末将想,以后我大秦也会有这样的商贾出现的!”

景监却是笑笑:“你说说,如果有白家这样的大商贾支持,我秦国的实力会不会有所增强?”

景监的问题倒是让姚卫国一愣,然后摇头:“将军,商贾毕竟只是一家而已,整个国家的命运怎么可能放在一个家族的手上!如果让商人控制了命脉,将军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商人逐利!要想我大秦真正的富强。还是得让大秦改变现在的情况!末将以为,从根本上改变才是正道!”

景监被姚卫国的话说的就是一愣:“哦,你说说什么才是正道?以前听君上说,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倒是想听听!”

姚卫国知道,这以后景监就是一位坚决支持变法的大臣。于是说到:“其实改变,也是有迹可循的!大周迁都以来各国想富强,无不是变法图强!远的,齐国用管仲为相成为霸主,吴国用孙武练军灭楚,也算变法。近的,魏国变法,楚国变法。无不是慢慢的强大!这些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事情!所以,秦国要想改变现在的情况,只有变法!”

说着说着,又扯到了变法上面!景监摇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但是这还得看君上的意思!不过听你这么说,以后君上问我如何,我倒是有应对了!”

听到景监的话,姚卫国倒是腼腆的挠头。和景监在一个马车里面,还有些不自然!景监看出了姚卫国的神情。笑着说到:“好了,你去自己的马背上吧!看你在这也挺难受的!”

姚卫国腼腆的一笑:“呵呵,那将军。我就先出去了!您继续看!”行完礼,姚卫国就向外面走去!只留下景监在那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