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你的全都拼凑起来,会发现,整本里都直指一个每一个鬼王都会谈论到,都会说道,都会接触到的人——酆都鬼帝。

于是我不禁有所怀疑,你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写的是阴界的事情,可影射的偏偏都是整个阴界最最重要的这么一个人?这时候我忽然有点明白了,虽然大家都知道阴界的统领是酆都鬼帝,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鬼帝到底是谁,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从哪来,又掌管着怎样的职责?就连鬼王们对于酆都鬼帝都是一知半解,更何况阴界之外的人,而且说来也有意思,这时间对于酆都大帝的记载约等于零,这样一个有着无上权力的人,竟然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就算他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也无法分辨,这实在是个有趣的事情。

于是我猜,你写这本所谓的《开天玄鬼经》根本就不是为了写所谓鬼王的,而是要写酆都大帝的,而你心里很清楚,任何一本写酆都大帝的都不会被留存下来,所以你改了这种方式,写了一本外人一眼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来是写酆都大帝的。

而且在阳界,大家都在盛传《开天玄鬼经》有能让人起死回生之术,也许这个传闻也是你放出来的,就是希望这本传承下来的。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更加迷茫了,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做,难道说你和酆都大帝之间有什么我们并不清楚的东西。我把《开天玄鬼经》再次翻看了一遍,却也没有找到什么所以然。所以我只能凭借我自己的猜测,你和酆都大帝无外乎有两种关系,亲密和仇视,如果是亲密,你没必要把酆都大帝的这些玄机公布于众,如果是仇视你为什么不帮助大力鬼王推翻酆都大帝,而是要让那么多弟兄们都死掉!”冷烟的手握得很紧,似乎她现在就要冲上来狠狠扼住陆冬的脖子,把他活活掐死。

“所以,陆冬,你到底是谁?”冷烟咄咄逼人地问:“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我问你,你也不会回答我,这世间没有什么人比你更会装傻了。

既然你不说,我就要自己找到答案,我离开冰川,开始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当时距离你死亡也有一百多年了,阳界早都瞬息万变,你的国家,苏静怡的国家都已经不存在了,世间的格局变化要比阴界快太多太多,阳界之人只有区区几十年的寿命,他们要活下来的念头远比要记住你的念头重要的多。

于是我开始一点点寻找,慢慢推断,最后我找到了一位老人,她说她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冷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时我问她,你确定你知道陆冬的真实身份,她点点头,然后她说她们家里有一个祖传下来的东西,她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代,她说她的父亲告诉她,一定要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后代好好保管,只可惜她没有后代,独身一人,她要死了,如果我感兴趣,她可以把那样东西送给我,我跟她去了她的住处,当她把那样传家宝递给我的时候,我几乎呆住了,因为那是一面珄珄镜。”

“珄珄镜?那人竟然有珄珄镜。”

“没错,珄珄镜是上古神物,可以记录记忆和场景,当我拿到珄珄镜的时候,我也竭力隐藏我内心惊讶和恐惧,之后我带着珄珄镜回了北方冰川,我思索了很长时间,才决定去看看这个珄珄镜里到底记载了些什么。

我当时摩挲了珄珄镜的边缘,只见里面出现了一个孩子,一个啼哭的孩子,然后还有一个北方部族的头领,里面传出一些说话声:这孩子从何而来?

是山里,是那个白毛子山里。

你怎么发现这个孩子的?

一个女人。

那女人呢?

死了,肚子破裂而死,死相极为惨烈,五脏六腑都流出来了,我找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在那女人血肉模糊的肚子之间,借着还没散的热气活着呢。

这么冷的天,他能活下来也真是奇迹。

可不是,这么冷的天,它是唯一活下来的。

不过族长,你说也真奇怪,这白毛子山寸草不生,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在里面,这个女人已经是从里面跑出来的第六个女人了。

这白毛子山本来就古怪,听说是处上古遗迹,不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评价的,镜子里自称族长的人突然压低了声音,不过这地方太古怪了,倒是这孩子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只可惜刚出生就没有了父母,你回去给他找个奶娘吧。

这时候镜子里的画面照向了那个孩子,它没有啼哭,只是在沉睡,一双眼睛紧紧闭着。

族长,总得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陆冬,就叫他陆冬吧。”

陆冬心里一沉,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世上叫陆冬的绝非他一个人,他没说话,继续听冷烟描述。

“之后世间变没有了你的消息,你从一个没人知道的孤儿又是怎么当上的一国之君,听说你当年是一个很小的部族的族长,却战无不胜,只要你想要的,你都可以得到,可为什么一夜之间又成为了一条落荒而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