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时我联系的就是你们学校主要研究孢子繁殖类植物的黄教授,我当时和他简单说了一下这苔藓的情况,他也很好奇,但学校放假,他说实验室现在恐怕没有人,让我把苔藓先交给他的一名研究生。

我当时到了学校,把苔藓样本送过去之后,还没多打听几句,就接到刑侦支队的电话,说这边出事了,我就赶回单位。

到了单位,果然是出事了,我们这边对于送来进行尸检的都有着严格的管理程序,主要是怕在环节上出现问题,影响尸检的报告结果。

所有的遗体都会存放在停尸间的内间,内间和外侧的工作室之间有一扇电子门,电子门是只有内部的人员才知道密码的,确切地说,我们支队只有我、杜明还有副支队和大支队长知道密码。”

“那尸体是怎么丢的?”陆冬问。

“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

“监控录像呢?”

“尸体失踪之前,大队曾经停了五分钟的电,监控都失效了,根本就没有在监控器里找到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进入,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来,要是有人能从外部进来,又能在五分钟之内解开电子门,并把尸体拖出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抬着一具尸体动作很大,当时正是工作的时候,人来人往,怎么可能没有人看到!”

“停电的时候电子门会不会也失效了?”

“不可能,那扇电子门有内部电池,一旦停电,电池就会启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失效的。

电子门的密码是双层加密,第一次输入一个密码,一分钟之后必须输入第二个,否则依然会是锁死,我感觉单纯凭猜测破解密码是不可能的,要是借助仪器破解,五分钟根本打不开。

再说,我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费尽周折,把尸体弄出刑侦大队?难道说这尸体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真相?”霜儿姐皱起眉头,眼神里是深深的自责。

陆冬沉思了一会,问:“那扇电子门从内部能不能打开呢?”

霜儿姐和杜明两人面面相觑,杜明说:“陆冬,那扇门确实能从内部打开,但是那是一个停尸房。”

“停尸房又怎么样?停尸房关的就一定是不会动的尸体么?”

陆冬这句反问让杜明和霜儿姐一时间都无话可说,他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冬。

杜明沉着脸:“陆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冬点点头,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杜明说了一遍。

两个人都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你爸自己走回了家?”

“对,而且他当时神色看上去很正常,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死人。”

“现在实体还在家里么?”杜明厉声问。

“在……在啊!”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三个人去了陆冬的家,陆冬一打开房门,原本房间里弥漫的奇香竟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股类似死鱼腐烂的臭味,地上的一大滩血已经干涸了,陆冬老爸是尸体躺在血迹旁边,形成了一具干尸,却也臭不可闻。

但是陆冬老爸的头不见了。

“头骨呢?”

“不知道,我记得我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头骨竟然不见了。”陆冬跌坐在椅子上,他环视了房间,窗户都开着,若是从窗外借助工具攀爬进来也不是不可完成,他老爸的头骨到底去了哪?陆冬身体一阵寒意。

这时候杜明和刘傲霜走进了陆冬爸妈的卧室,霜儿姐喊:“陆冬,你过来这里。”

陆冬走进卧室,他呆住了,只见父母卧室的房间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洞,那个洞竟然刚好能放进去一颗头骨。

陆冬心立刻一沉,难道自己老爸的头就是从这里消失的?陆冬试图把头伸进那个洞里,霜儿姐一下子拉住了他:“别!”

“怎么了?”

“阴森森的,怪可怕的。”霜儿姐抱住陆冬的胳膊,她确实很害怕,身体在瑟瑟发抖。

杜明说:“我要人来查查,陆冬,你这些天就住我家吧。”

陆冬一想起那天晚上住在杜明家房的情形就赶紧摇头:“算了吧,也快开学了,寝室应该已经可以住了,我先回寝室了。”陆冬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杜明把陆冬送回了寝室。

陆冬一进寝室的门,就看见王大爷出门帮他提着行李:“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拖到开学才回来,我帮你拿上去。”

王大爷带着陆冬走到四楼,陆冬发现学校的寝室楼的走廊好像被粉刷过,墙壁的颜色变深了,还弥漫着一股石灰的味。

走到0寝室的门口,陆冬抬眼看了一下寝室的门,心里一阵古怪,他记得0寝室大门上原本就有的咒符,可这会儿,门上原本的咒符竟然和他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而是变化了个样子。

陆冬进了寝室,心里想,之前寝室一直闹鬼,是因为小钰一直就被困住0寝室的房间里,可现在小钰已经住进自己的身体了,怕现在0寝室是空着的了,就算没有封印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鬼,现在这封印咒符倒是换了个样子,难道说这0寝室里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陆冬越想脑子越乱,他铺好了床,索性蒙头大睡,却不想这一觉勾起了他浑身的疲惫,他就这样浑浑噩噩,醒了吃,吃完睡的日子连着过了三五天。

等他差不多完全清醒过来了的时候,学校也快要开学了,王浩宇周末的下午回了学校,他听说了陆冬父母的事,表情故作严肃,一脸忧伤地和陆冬表达了自己沉痛的哀悼。

“你是从谁那听说我爸妈的事?”陆冬有些惊讶,回来之后他一直没敢联系王浩宇,主要是他担心王浩宇知道他这些情况之后会故意表现出一些怜悯和悲伤,而他真的不需要,他的眼泪已经哭干了,终于能从悲伤当中喘口气了。

“是小杨。”

“哪个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