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听出了陆冬语气里的疑惑,她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桓枼的他爹虽然曾经一度酗酒过度,但是就算他喝得酩酊大醉,也还会记得给桓枼带吃的回来,从来没有打过桓枼一次,终于有一天,桓枼他爹喝多了,晚上担心儿子,着急往家赶,结果被车撞了,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才出来,之后他就戒酒了,他说他自己要出去工作,然后把儿子养大,之后他好像寻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没记住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工作,只知道好像是给一个补习班开车,接送补习班的学生。”

“你能记得补习班的名字了么?”

“记不住了,他们爷俩失踪了之后,我跑遍了整个城市所有的补习班,都没有找到答案,他们爷俩竟然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消失,他们到底去了哪?”邻居脸上露出了一副恐惧的表情。

“他们会不会离开了,去别的地方了?”

“不可能,我还记得他们俩失踪的那天晚上是桓枼的生日,桓枼他爹特意让我给桓枼定了一个蛋糕,晚上我也炒了几个菜等他们爷俩回来,可是他们没有回来,那时候我爱人还在世,我们没有孩子,所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桓枼身上,桓枼就是我们的儿子,尤其我爱人,他很喜欢桓枼的,晚上一直念叨,桓枼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会不会出事了啊,他还一个劲地催促我,让我去门口看看,两个人回没回来,结果都没有等到。

而且还有一个细节,我和警察说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当回事,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我们曾经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说话的声音,电话很快就断了,我当时怀疑是桓枼或者他爹打来的求救电话,但是我们去电话局查了,当时确实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却追踪不到那个电话的号码。”

“你的意思是,他们确实遇到了什么危险,但是报警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猜是这样的,所以他们才求助于我。而且当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特别诡异的事情。”邻居身体猛地一颤:“那天晚上,我们等到了午夜,都已经过了十二点可,可是还是没有人回来,我又敲了几次隔壁的门,没有声音,我当时的直觉是,两个人一定是出事了,可是我爱人说可能是桓枼他爹领儿子去哪玩耽搁了,一时没回来,或者是去朋友家住了,让我不要担心,劝我先去睡觉,如果第二天两个人还没回来,我们就分头去找。

我想想也对,毕竟我等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就算报案,两个人失踪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也是没有办法报案的,于是我就先去睡了。

只可惜我一直惦念着他俩,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丝冷意,我睁开眼,竟然看见桓枼就站在我的床头,浑身上下都是血,然后他拉住我的手,说婶婶,我好痛苦啊,我好痛苦啊,你快来救救我和爸爸啊。我吓坏了,我想坐起来,可是感觉胸口闷极了,根本就醒不过来。”

“鬼压床?”陆冬脱口而出。

邻居有些惊愕地看着陆冬:“我爱人说可能是我做了一个噩梦,但是我醒来之后发现我手腕上竟然有一个红。色。的印子,看上去就像是抓痕一样,而且位置就是晚上桓枼抓我手的位置。后来我找了个大仙问过了,他也说是鬼压床,说可能是桓枼的魂魄回来找我们了,只可惜鬼不能当做证据,我的话也没有人相信。”邻居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经常会感觉他们爷俩就推开了门厅们,然后听见桓枼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婶婶,我们回来了,只可惜,他没回来,一直都没有回来。”

陆冬顺着邻居的视线看到了门口,门口的玄关依然摆着一双给小孩子穿的拖鞋,可见这么多年来,桓枼都没有回来过。

陆冬安慰了邻居几句:“我先告辞了,如果还想得起来什么尽快告诉我。”陆冬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邻居。

陆冬离开了邻居的家,外面的大雨竟然也没有停,陆冬一路小跑,跑到一半,他不由得饥肠辘辘,恰好路边有一家拉面馆,陆冬进了拉面馆,点了一份拉面,面没吃到一半,电话就响了,陆冬拿出电话一看,竟然是邻居打来的,陆冬接起电话,电话另一边竟然没有声音,远远的,好像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陆冬心里一沉,他急忙放下拉面,跑回了邻居的家,离着很远,陆冬就看见火光四溢,邻居家的楼竟然着火了,很快消防车就来了,只是这火势太大了,雨水也不能够浇灭,而且时而传出来几声巨大的爆炸声。

陆冬问消防员:“里面的人怎样了?”

消防指挥队长说:“里面火势太大了,生还的希望十分渺茫了。”

陆冬当时就傻在了那里,他蹲坐在地上,不对劲,这个火本身就不对,这么大的火,一瞬间就着起来了,一定不是失火,应该是人为纵火,可是什么人要杀了邻居,难道是桓枼?不对,不可能是桓枼,如果桓枼想要杀了邻居完全不需要纵火这样卑劣的手段,一个鬼完全可以低调地要了任何人的命。

既然不是桓枼,那还会是谁?陆冬心里一阵恐惧,他脑子里猛然有了一个答案,邻居之前报案,是认为桓枼和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死于谋杀,难道说死去的这几个女人她们都和桓枼之前的死有关系?

陆冬跑回警局,他再次调出几个人的档案,然后依次咨询了几个人的家属,只是陆冬这次的问题变成了:“你们的女儿,年轻的时候上过补习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