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哭了,北方的风割人,当心脸要皴掉。”

话音未落,她立马像花栗鼠一样,鼓着腮帮子止住抽噎,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

方图南不合时宜的失笑一声,手中动作更加轻柔,这张面孔欺霜赛雪,水润润。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张阖鼻翼的一瞬,懂得了什么叫做吹弹可破。

“需不需要我找军一附院的专家去给你姐姐看一看?”

钟玉摇头。

钟歆的所有医生都跟钟家签了保密协议。

方图南补充:“费用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说到这里他住嘴了。

费用,医疗。

她男朋友,那位开欧陆的阔少,想必也能解决。

钟玉浑然不觉,吸了吸小鼻子:“谢谢方教授。但家姐已经寻遍名医,回天乏术。”

果然。

方图南蹙了眉:“我算你哪门子的教授。”

他更中意,她细细软软,叫一声:方生。

小姑娘终于认真盯了他一眼,他穿着一件深色棉夹克,里面毛衫没换。“是尊称啊,教授。你好会玩噢,竟然和女明星。”

方图南眉毛一挑:“脑子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

钟玉不再说话。

良久,直到她冷得捂上耳朵,方图南又开口:“回去吧,当心感冒。”

她摇了摇头。

她在想,她的劫,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呢?

抑或是,她弄丢了她的盖世英雄,已经是她这辈子避不掉的谶。

身边老男人竟然猜得透,开解她:“钟玉,北都很太平,你也很健康。别信那些。”

钟玉喃喃:“人的不如意又不止这些,丢失,遗忘,都很令人难过啊。”

原来是小姑娘的百转柔肠。

以为她是大条,当初信誓旦旦要联络他,一别三年却杳无音信。原来她会有悬悬在念的人和事。

纵然你是天之骄子,也并非人人皆要将你放在心上。

他大她九岁,岂能和小朋友一般见识。

方图南如兄如长,拍她的后背:“在北都,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