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发根和刘生地不会理解,更想象不到赵仁琦复杂的心理;

而赵仁琦也不能跟他们俩说的太过详细——否则,他们会担心的:

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赌——是十万块钱的对赌!

还是一个他自己其实根本掌控不了结果的对赌!

他当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好好思考对策。

一路上,赵仁琦的脑子里尽是跟鲜于琪赌棋的事;

满脑子都是思考如何对付鲜于琪;

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满脑子都是是否能出奇制胜;

满脑子过滤古今各种名家对局……

他太兴奋,太紧张了!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

“赵仁琦!”

就在快到家的时候,大约离家门口还有一百多米,他正微微低头想着心事,一个女子喊住了他,还堵在她面前。

“你是在叫我吗?”

略有醉意且还沉迷在思绪中的赵仁琦,听到有女子叫他名字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抬头看后退半步紧张问道。

因为,近三十年来,几乎没有人叫过他的全名了——

王发根和刘生地两位发小出于对他的尊重,一向都是“仁琦哥”、“仁琦哥”的叫他;

而其他人,尤其那些不正眼看他的人——他们在人前从来都是对他各种暗藏打击、讽刺的话,在人后都是什么“赵乞儿”、“招人妻”的叫。

突然听到“赵仁琦”三个字,还是发自一个好像年轻女子的口中,赵仁琦感到好熟悉而又好陌生!

他还好恐惧:又是女人!

他太害怕女人了!

因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那是在叫自己!

“是——赵仁琦!我在此等你很久了!你好逍遥——”

“你母亲在家里孤零零一人,你却在外吃喝玩乐:你还是人吗?”

那女子冷冷回道,还故意又说了一遍“赵仁琦”三个字。

赵仁琦一惊,猛一抬头——鲜亮、阳光的黄百会,赫然站在他面前,俏脸森然,怒气勃发!

“呀!”赵仁琦大吃一惊,酒一下子被吓醒了一半儿,所有的思绪也一下子被打断,又不自主地后退半步道,“怎么又是你?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母亲一个人在家里?”

“赵仁琦!我听说,你很不争气,都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赵氏中医’就要因你永绝杏林;你们赵家就要因你永绝香火!

“我还听说——你母亲易明秀,因你赵仁琦,她三十年没敢走出赵家大门一步!”

黄百会毫不客气,一口气把赵仁琦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完全没顾忌这是在棋牌村的大街上,他们说话的当口,已经有不少人在围着看了——那些人还私下里小声指指点点:

“看——又一个女的,怎么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