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驱散街道上的行人。

“任校尉,那位袁将军伤势如何?”

苏扬与任野并驾齐驱。

“袁将军胳膊中了流矢,那些该死的乱匪给箭镞上煨了剧毒,若只是剧毒,随军太医还可医治,可是,我们先前不晓得,袁将军还患了瘟疫!”

任野焦急道,“太医院也去了一名太医,但涉及瘟疫,还是得找苏太医你!”

苏扬当即明白过来,先前他便听王朗说起过,京城外闹了匪患,朝廷甚至出动了禁军前去镇压。

任校尉口中的那袁将军,应该就是在这次剿匪的过程中受伤的。

几人一路奔行,马匹速度飞快,很快便赶到禁军大营。

在任野的带领下,苏扬一路走到军营主帐,便见大帐中围聚了许多人。

主座上一个体型壮硕的老人,一眼看去,大概五十岁左右,知天命之年。

他半褪铠甲,袒露着一条胳膊,其上血迹斑斑,高高肿起,有着一道狰狞伤口,血肉翻涌。

老人半眯着眸子,眉头微蹙,脸色惨白,嘴唇都微微呈现出一片紫青之色,可依旧像是在强忍着痛楚,愣是硬生生端坐在凳子上。

在他身旁,两名太医打扮的老人正为老人处理着伤口,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一股子思索意味。

“将军,苏

太医到了!”

任野上前复命。

大帐中几人的目光顿时落在苏扬身上,打量着苏扬。

苏扬不露痕迹地扫过大帐中几人,两名太医中的一人,他认识,太医陈温。

之前太医院医者大考,陈温曾在黄谋手底下负责阅卷的,当时他和薛太医正是自陈温这边,看到了孙巡那名列榜首的答卷。

他对陈温的印象并不算坏,陈温在太医院中,算是好脾气的太医了。

而另外一名太医,肤色微黑,苏扬并未见过,想来应该是随军的太医之一。

苏扬行了一礼,靠拢到两名太医身边,仔细察看起袁弘慈的伤势。

袁弘慈的胳膊伤势倒是被处理过了,上方缠着扎带,防止毒血流通,只不过,看这嘴唇发紫的样子,毒血依旧没能抑制住。

“苏太医,我等要为袁将军治疗伤势,若用此方,你且看看,是否与青蒿素药性相冲?”

那随军太医目光稍稍落在苏扬身上,看着苏扬的年轻容貌,双眸微眯,而后他挥挥手,让身边一名兵士将药方递到苏扬面前。

苏扬接过药方,仔细打量起来。

“半边莲、生地、重楼、青木香、徐长卿……”

苏扬沉吟,目光却聚焦在药方中的“青木香”上。

这一味药材,在他前世,因为具

有肾毒性,是有可能对肾脏造成永久性损伤的,已经被禁用了……

“两位太医,袁将军所中之毒,可是蛇毒?”苏扬向随军太医和陈温询问,药方中所列的药,应当都是治疗蛇毒的药!

“是蛇毒。”那随军太医淡淡说道,语气竟有些不耐烦,“你只说这些药是否会与青蒿素药性相冲便可!”

苏扬自忖,他应该没得罪过这个随军太医。

“苏太医,应当是五步蛇毒,京畿之地五步蛇常见,而袁将军的症状,除疟疾外,还有火邪致毒之状……”陈温则话语清晰地向苏扬解释。

苏扬点点头,箭镞上煨蛇毒,是极其常见的。

他靠近袁弘慈,随手为袁弘慈把脉。

袁弘慈也在打量着苏扬,他另一只手艰难地捋起胡须,即便浑身难受不堪,也依旧强自忍住。

“苏太医的名号,老夫前几日也曾听过,想不到竟如此年轻……”袁弘慈缓缓点头,“大有可为啊!”

苏扬微笑以对,这位袁将军的忍耐力还真是强过常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忍痛说话!

“年轻,却难免冒失……”那随军太医接过话茬,不悦地催促苏扬,“我等已为袁将军做过诊断了,苏太医,你有话便直说,如此行事,岂不是耽误治疗袁将军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