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比自己厉害的强敌时,就不能与其硬拼,而需要和其斗智斗勇。

权可当久经沙场,而且诡计多端,能够在大小上千次战争中保住性命,自然有过人的本事。聂飞曾在几年前见过他,当时聂飞还是一个小姑娘,而权可当被王方翼赶出了部队,就去投奔聂天行,但没敢光明正大的去玉门关,而是借聂天行回家探亲之时,购置了礼物去代州聂府,但聂天行已经得知权可当的事情,就一口拒绝,并规劝他改过自新,另谋生计。当时聂飞就在旁边。

权可当却已经是人如其名,权欲熏心,一心要混个将军做做,后来就四处投奔,最后曾投奔到武攸宜的部下,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却不受主子待见,反而引起武攸宜的嫉妒,还曾多次让他执行危险的任务,不过还是被他完成,再后来酷吏横行,他听说王方翼已经被勒令自杀,便向主子申请改投武承嗣门下,然后被分在了周兴部下。

聂飞忧心重重,跟着他走到了院中,天已经大亮,一轮红日挂在了天空,只见院中的菜蔬和鸡鸭都已经被这些骑士采集去做成了食物,大量的战马被拴在了篱笆外。聂飞偷偷向外观望了下,心里暗自计算着突围成功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权可当命跟在他们身后的兵士退开,他握紧了大刀,嘲讽道:“美女,你可要保护好身体啊,不然要是被砍伤,我可就不要你了!”

二楼上,候富贵打开了窗户向外面看来,他刚才只是抓住了两个偷着溜进房间里偷懒的兵士,但却是也诈一诈这个女人,看她是不是和那两个小孩有关系?

聂飞涨红了脸,眼中射出怒火来,双手握了玄铁剑,喝道:“先吃我一剑吧!”说着使出一招“灯烛摇红”,黑剑宛如一条黑蛇,吐着信子就往对方下巴攻去,这一招非常怪异,是一个自称阴司鬼郎的人一年前传授给她的,招式怪异,而且变化莫测,也很厉害,长剑先向对方的下颌攻去,然后往下滑,其实是向咽喉进攻。

权可当忙身体向后退缩,同时用大刀去磕攻来长剑,但对方手腕一转,避开大刀,又向他胸口滑下,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他忙又向后退缩,同时将大刀向下压去,希望挡开对方来剑,但见对方又上前一步,手里长剑一抖,剑尖便向自己咽喉刺去,可自己除了后退,竟是无法化解,二楼窗户内的候富贵见状,立刻一甩手里大刀,直向聂飞脑门削来。

权可当忙身子往后仰去,一个铁板桥,身体极度往后仰,避开了来剑,却见到一把大刀贴这他鼻尖飞了过去,撞在了聂飞的玄铁剑的剑身上,将其逼退。

权可当吃了一惊,加上这段时间荒废了武艺,没有稳住身体,便躺在了地上,旁边的士兵忙围上来去扶他,候富贵立刻命兵士取了弓箭来,弯弓搭箭,向聂飞瞄准。

聂飞站稳了身体,挡开了来刀,一个箭步踏出,挥剑攻去,使出一招:“鹞子翻身”的轻功,一脚踏在地上,身子跃起,就要往二楼房间奔去,候富贵立刻松手放箭,聂飞忙执剑挡开来箭,但同时身体也往下一沉,她忙左脚脚尖探出,立刻踏在了权可当的战盔上,又是一个轻身,便冲进了二楼打开的窗户里,向候富贵追刺而去。

候富贵和权可当都吃了一惊,忙折身往客栈里赶去,而房间里的人却是往房外逃命。

现在候富贵没有了大刀护身,手里就只剩下了牛角弯弓,想要搭上羽箭射出,时间已经跟不上,忙抢出了房门,顺手将房门带上,然后纵身跃起,直接从二楼跳到了大堂里,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在了一张桌子底下。

聂飞也提剑破门追了出来,在护栏内停下,俯身向下望去,却没有见到对方,这时两个兵士又操了马刀围来,候富贵躲在桌子底下,听到楼上的打斗声,立刻一个就地滚,躲到了楼梯下,一个兵士向他丢来一支羽箭,他一把抓住,立刻弯弓搭箭,就要往二楼上的女子射去,权可当从外面赶了进来,嚷道:“不要伤了她,我要活口!”

就这一声,聂飞见状,立刻挡开两名兵士,又抢回了房间中,奔到了窗口,一个“猿猴过涧”,单手挂在了窗户上端,腰部用力,双脚在窗台上一点,身体往上翻出,径直跃上了客栈的房顶。

在二层楼顶,将下面院子里的情况看的一目了然,下面的兵士见状立刻大叫大嚷起来,她忙往房脊赶去,踏着瓦片,走着斜面,俯在房脊上向四周眺望去,口里道:“杨亦,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被你害死了!”

她向北边望去,远处是阳平关,只见官道上沙尘滚滚,道:“看来他们已经交起手来,怪不得清一风前辈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客栈!”

突然从下面射来了冷箭,她忙将身体贴近了屋瓦,下面权可当立刻指挥兵士去找绳子,准备往房顶攀来,并且向候富贵问道:“这房顶那么高,她是如何上去的?”候富贵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她腿长,爬上去的!”

一个兵士取了绳子来,向他问道:“权将军,我们要怎么才能把绳子绑到房顶上啊?”权可当接过绳子道:“看我的,你们多学着点!”他将绳子挽了个活绳套,然后在手里甩了几圈,就向套马似得,看准了房脊上的镇宅兽,用力甩去,他在马背上套人这招用的次数多了,这次就更容易了,所以一下子就套在了兽身,然后往回收紧了绳子,将大刀插回鞘中,对手下兵士道:“你们弓箭掩护,我往上去!”

他两手抓住了绳子,两脚踏着墙体,往上攀爬。聂飞在房顶看的清楚,便丢开玄铁剑,暗调了内力,试图调动玄铁剑,但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就着急了,这时一只羽箭又射了过来,她立刻伸手去抓,竟然抓住了来箭,但镇宅兽是安装在房脊两端,距她还有一段距离,加了羽箭也够不着。

正着急时,她忽然记起清一风曾对她说过一句话,要想使一件有灵性的兵器认识自己,最快的办法就是喂它自己的血,想到这里,聂飞一狠心,用羽箭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一滴殷红的血珠滴在了玄铁剑的剑刃上,然后又重新调运内力,这次终于将剑调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这时权可当已经攀过了二楼窗户,就要登上房顶,却听到下面的兵士又开始大叫大嚷起来,忙抬头去看,只见一把黑剑在空中急速盘旋。

有几个弓箭手立刻向玄铁剑放箭,希望能将其射下。但这玄铁剑却挡开了来箭,一道黑影闪过,权可当直觉身子一沉,便往下坠去,下面的兵士停止了放箭,继续大叫起来,候富贵忙一个箭步踏出,身体向上跳起,伸出双臂将权可当接了住,然后稳稳落在了地上。

这些兵士忙松了口气,权可当也忙从候富贵怀中跳下,道:“看你这个小身板,没想到力气还挺大!”话音刚落,一把黑色的玄铁剑从空中掉了下来。

这些人吃了一惊,候富贵离开捡起了玄铁剑,然后交给了权可当,二人又抬头向房顶望去,聂飞羞红了脸,她的御剑术功力尚浅,还驾驭不了这把玄铁剑。

权可当立刻朗声道:“你躲在上面做什么?是不是怕输给我,就要嫁给我做老婆?”聂飞离开反口相叽讽道:“就你长的那个苦瓜样,还想娶本小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权可当听后大怒,骂道:“贱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在房顶上呆一辈子?”然后又命弓箭手将客栈团团包围,一旦房顶上的人露出身体,就立刻放箭射她!

聂飞伏在房顶,现在没了武器,也不敢露出头去,还要担心这些人来偷袭,正郁闷时,只听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心里又忧又喜,不知是自己回来了,还是那群朝廷的骑兵回来了。

权可当在下面,又想法子朝房顶攀去,还没想到办法,却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忙派兵士去查看,候富贵道:“权将军,我想到一个对付这个女人的好办了!”

权可当立刻道:“老候,是什么办法,快说!”候富贵道:“让我们的弓箭手上马,然后退远一些,就能够看到房顶上的人了,然后再超那个女人放箭,看她往哪里躲藏!”

权可当一拍大腿道:“好办法,立刻让他们照办!”候富贵应了,立刻指挥弓箭手上马,向院外撤去,退到了客栈外面,果然可以看到房顶上的聂飞。

聂飞也吃了一惊,只见这些弓箭手上了马,并且准备向她放箭,就立刻紧张了,这时却听远处的马蹄声逼近,一群骑士手执武器,策马杀了过来,立刻将马背上的弓箭手斩与马背。

一骑火速重来,手执双锏,将正在弯弓放箭的骑兵扫落马下,冲进了客栈院内。权可当仔细看了,这个骑士正是他的旧敌杨亦,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立刻开打!

在他后面的便是清一风和中原三侠,陕北二霸。清一风本来打算将桓世才率领的五百骑兵带入偏僻之地,一举消灭,不料这个长安禁军队长却认出是他,立刻下令调转马头,不再追赶,往客栈里返回。

刚回到客栈坐下,但还没喝几口水,就又被权可当派去阳平关方向追捕逆徒,当他率了五百骑士赶到阳平关时,却发现关门紧闭,而关门下一群骑士正虎视眈眈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桓世才一看正是他们要追捕的人,当机指挥骑兵准备进攻,但见到了杨亦,才感觉情况不妙,想要撤退,不过转头一看,身后已经被赶来的清一风抄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突围。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桓世才拼了命才突围出去,一路向东逃去,他手下的五百骑士除了死伤之外的,都纷纷四下逃散。

清一风又带了众人往客栈赶回,正好碰到权可当下令弓箭手向聂飞放箭,就立刻冲了过来,权可当立刻骂道:“该死的,那个探子也不回来禀报!”

杨亦道:“你派出的那个探子早就被我打得脑浆都流出来了,不过你的下场也不会比他好!”二人纵马在院子里交战起来,权可当握着玄铁剑,抵挡对方来攻,杨亦见了,怒道:“你还抢走了聂小姐的武器,拿命来吧!”

这是候富贵也操了大刀赶来助战,清一风立刻运起内力,双掌交移,无数的剑气射出,立刻将剩下的骑兵打落马下,,然后又运了掌力,一转手腕,权可当手里的玄铁剑就脱手往客栈房顶飞去。

清一风也从马背上飞起,双脚齐出,将候富贵和权可当从马背上踹下,然后又轻身跃到了客栈房顶,抓住了玄铁剑,向聂飞问道:“贤侄女,你躲在房顶做什么?那两个小孩还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