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张绣大笑了三声,然后目视一脸不解的刘协,说道:“萧何如何?功盖一世,也不免牢狱之灾,差点就老命不保。霍光如何?身死族灭。我张绣功高盖世,权倾朝野与他们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安能学他们?”

“你把玉玺交出来,否则便身首异处。”张绣眸光凌厉,语气极为森然,一点情分也不留。

“明公!!”戏志才、伏完、蔡邕露出不忍之色,齐齐心肝一颤,要上前劝谏。张绣用锐利的眸光,扫视了他们一眼。

他们顿时不敢再动。

他们三个人一个是心腹,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外戚,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张绣。

一切,都在张绣的掌控之间。反对的人,都得完犊子。

算起来张绣先罢免杨彪,然后废帝,是保了杨彪一条老命。否则杨彪当众顶撞,便是宗族涂炭。

刘协面对张绣的决绝,浑身颤栗,几乎

坐不稳。而后惨笑了一声,知道最后的挣扎没有意义。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寡人将玉玺给大司马。大司马可否饶寡人性命?愿与杨公(杨彪)、刘公(刘表)相同,以侯归第。求田千亩,仆数十,颐养天年。”

“不知。”张绣不接受谈判,摇头说道。

伏完、蔡邕、戏志才三人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完了。大司马要弑君......

李儒很机灵,而且早有准备。他转身出了殿门,对立在殿外的一名心腹道:“取毒酒。”

“诺。”

这名心腹面色发白,应诺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寡人休矣!!!!”刘协绝望的哭泣了起来,泪流满面。欲要将玉玺掷地,却又寄希望于张绣能饶他性命。

两个字。

“不知”。

并不是一定要杀啊。刘协哆哆嗦嗦,不敢做为。而张绣却一步步的往御座上而去。

终于刘协身子一瘫,跌倒在了御座之上,玉玺随之而落。张绣弯下腰右手一捞,便取了玉玺入怀。

传闻中和氏璧铸造,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且缺了一角,用金镶嵌的传国玉玺,终于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玩意。

这东西不能说完全没用,但那是真的有一点点用。

“大司马。鸩酒。”这个时候,李儒端着一个盘子,上置一个青铜酒杯,来到了张绣的面前。

看到这杯酒的所有人,都吞了一口唾沫。

瘫软如泥的刘协差点昏厥过去。

“哈哈哈。”张绣楞了一下,随即大笑环视了一眼众人,说道:“诸位以为,孤要弑君吗?”

“呃!!!”包括刘协在内,齐齐一愣。随即反应各不相同,刘协与戏志才等人几乎狂喜,而董承、李儒等人则是愕然。

你气势这么足,杀性这么大。竟然不要弑君?你搞什么?

当然,这些话,他们是不敢说出来的。

张绣敛容而骄傲说道:“孤功业,足可以享

天下。但是孤曾为汉臣,北面而事汉君。如何能弑君?孤以汉君为汉主,迁往茂陵居住,位在三公之上,岁给粮食五千石。赐田一万亩。凡皇宫中,宫女、太监、妃嫔愿意跟随汉主的都一起迁往,不得阻拦。”

李儒一愣,随即心急道:“明公。不。陛下。恐怕有后患。”

戏志才等人瞪了一眼李儒,这奸贼。

张绣笑看了一眼李儒,说道:“孤今日能废汉君而自立为皇帝,如何还能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再说。卿为司隶校尉,难道不会看管汉主吗?”

他既然称帝,大司马、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事、都督中外诸军事这些官职,当然得卸掉了。

李儒本就是司隶校尉长史,掌管京畿内的治安、监察等工作。升为司隶校尉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茂陵在京畿之内,让李儒盯着吧。

至于有没有后患?曹魏是被汉室给灭的吗?不是。是被司马氏灭的。

晋朝是被曹氏灭的吗?不是。是自己人乱斗灭的。

这亡国有很多方法,但被前朝亡国的例子,屈指可数。

现在杀刘协轻而易举,没有人敢反对。但是不杀刘协,还能收一波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别的不说,戏志才、伏完、蔡邕等人,就对刘协有怜悯之心的。

杀?为什么要杀?还要供起来呢。

“诺。”李儒一听张绣的话,顿时仿佛吃了蜜一样,脸上泛起少许笑容,拱手应诺道。

张绣很快派人把汉主刘协给扶了出去,刘协这一次很乖,不哭也不闹。张绣自己霸占了御座上,居高临下垂问众人道:“以梁代汉的事情,怎么样了?”

“仓促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戏志才摇了摇头,出列道。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张绣虽然坐在御座上,但也没个君相,盘腿而坐,十分随意。

“比如陛下的从父张济,以及其妻邹氏。”戏志才一脸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