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了,顿时犹如攻城锤,轰击在了胸口,让他心脏震颤不止,头脑晕眩,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牛辅,你已经中计了。华雄的骑兵被我阻断,过不来了。”战船之上“眭”字旌旗下方,眭固按剑而立,放声大笑道。

这笑声雄壮,伴着滚滚的河风,更添猛烈。

牛辅本就气急,听了这一句话之后,顿时眼前一黑,向前扑倒。还好张达眼疾手快,扶住了牛辅。

现在情况不太妙,这主帅还是得先立住的。

牛辅不久后,恢复了一些元气。他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黄河上漂浮着的战船,咬牙切齿道:“眭固小人,我必杀光你全家。”

说完之后,牛辅豁然转过头,目视在场的张达等人,沉声说道:“我们中计了,但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兵强马壮。立刻挥兵攻打北方的王匡、张扬的步

军大营。”

“打不下怎么办?我们没有粮秣了。”

张达闻言想了一下,问道。

“让胡珍随便找座县城,或是纵兵掠夺村庄,以战养战,横行河内、河东。”牛辅冷笑了一声,说道。

“诺。”

张达一想没什么问题,便应诺了一声,下去传令去了。不久之后,北岸的董卓军开始行动。

大部人马追随着牛辅一起,往北方的张扬、王匡的步军大营而去。

“该死的。我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胡”字旌旗下,胡珍双手抓着战马的鬃毛,脸色有点难看。

他本就是有点不安的,只是从了大众,没有顽强反对罢了。如今局势发展,更让他不安了。

他想了一下之后,对身旁的一名向导说道:“指出最近的一座县城。探马先出发,探听消息,免得中了埋伏。”

“诺。”

向导应诺了一声,不久后,十余队的探马先往北方而去,分散开来探听情况。

而不久之后,探马回报的情况。让胡珍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沿途的村落,不是废弃了,就是空无一人。

探子探查过了,有些村庄人们走的很仓促。

没有人的村庄,当然不可能留下一粒米。不久之后,胡珍得到了一个消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县城,竟然也是空无一人。

坚壁清野!!!

而且连县城都舍弃了。这一下,他们想要以战养战也不可能了。

之后,胡珍便让麾下的所有探子全部散开,全方位的探听河内、河东郡的情报。

而自己率领大军,与牛辅等人汇合。

牛辅等人则很顺利的攻入了张扬、王匡的大营,因为这两个货早已经逃之夭夭了,临走前将所有的粮食带走了,却留下了帐篷。

仿佛是在嘲笑他们一样。

有帐篷御寒,没有粮食填饱肚子,能活下去吗?

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了情况,他们步军登岸了,华雄的骑兵留在南岸,黄河已经被再次阻断了。

眭固率领数千人马浮在河面上,吃用都可以在河面上,他们倒是有渡船,但是怎么与眭固的水军争衡呢?

现在是后退的路绝了,只有进攻的路了。

但是不仅胡珍得到了消息,牛辅派遣出去的探子,也在不断的回馈消息。王匡、张扬坚壁清野了。

完全的坚壁清野,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粒粮食。

中军大帐内,牛辅坐在帅座上,其余将军分坐在两侧,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不久后,胡珍从外走了进来。

“怎么样?可搞到粮食了?”牛辅站起来问道,声音充满了希冀。

“没有。一粒粮食都没有。张扬、王匡坚壁清野的很是干净。”胡珍瞪了一眼牛辅,没好气的回答道。

“现在我们军中粮秣,还能吃多久?”胡珍随即反问道。

“大概三天吧。节省一下,可以吃五天。”牛辅颓废的跌坐在了帅座上,败了,败了,真的要败了。

他也要死在北岸了。可恶的张扬、王匡啊,这诡计实在是太毒了。

“现在还没败呢,你露出了死了娘的表情干什么?”胡珍冷笑了一声,说道。

“胡珍说的没错,现在还没有败呢。你哭丧着脸干什么?”樊稠也冷笑了一声,站起来抓住了牛辅的衣领,将此人提了起来,然后又向前一甩,碰一声让牛辅又坐在了帅座上。

“还有可以吃五天的粮食,我们还有机会。马上派人出去打探情况,河东郡数十万百姓,总要聚集在一起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粮食。我赌安邑城内,就有粮食。但安邑城肯定塞不下所有人,而且城池太坚固了。肯定还有别的城池囤积大量的人口。我们要选择小的目标。”

胡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