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真是一将勇,而大军雄。张绣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真熊虎也。”

城池上,飞扬的“董”字旌旗下方,一脸横肉的董卓在震荡的鼓声之中,连声叫好。

其实他麾下李傕、华雄、樊稠等人也算骁勇善战,但哪个敢真的身先士卒?不怕被箭矢射杀吗?

但现在他居高临下观望张绣厮杀,真乃身先士卒也。

“张”字旌旗,直突敌方本阵之中,肆意刺杀。何其骁勇也。

“擂鼓,擂鼓助威。”董卓放肆大笑,且催促士卒们,敲击战鼓。

皮制的战鼓,在鼓槌的敲击之下,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其余李儒等人也都露出了微微笑容,唯有李傕、郭汜二人的脸色,已经探底,黑如铁锅。

城下,孙盛已经被打懵了,这与他想的完全不同啊。

他们集合了马腾、韩遂军中的精锐士卒,五千精锐各个都可以以一当十。对方不过乌合之众,为何会发生这等情况?

我是谁?

我在哪?

孙盛眼见张绣、典韦、胡车儿、庞德组成的四把尖刀,撕裂了他的阵势,不由开始怀疑人生。

但孙盛也不愧是马腾麾下的大将,他一振手中大枪,大声吆喝道:“后退者死,稳住阵型。”

“来人。斩杀后退者。”而后,孙盛勒令自己的数百亲兵为督战队,对私自后退的凉州兵进行处决。

凉州人凶悍,杀起自己人来,也豪不手软。在孙盛的督战队的杀戮之下,凉州兵终于还是稳住了阵型。

“竟然稳住了!!!”张绣一杆长枪仍在不断的袭杀凉州贼兵,但是越来越觉得吃力了。

之前的凉州贼兵被打的懵了,就像是站着不动的傻瓜,现在是能动的凉州贼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他麾

下士卒,确实是乌合之众。

一千招募的少年儿郎,训练不足半年。

二千多的黄巾旧部,以前军纪涣散,重新训练不足三个月。

一千多的张济旧部,倒是很精锐。也对张家忠心耿耿,之前他所向披靡连斩马腾、韩遂麾下五员大将,确实提升士气,现在张济旧部在奋力厮杀,士气仍然高昂,但人数太少了。

相反,马腾、韩遂兵马,乃是集合起来的真精锐,其中不少都是身披铁甲之辈,杀起来十分吃力。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若此刻不能乘风破浪,击破这马腾、韩遂的五千精兵,必然陷入泥潭,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张绣当然不允许那等情况出现,他回头望见麾下典韦等十余轻骑,心中豪气大声盛,赦令道:“典韦,随我突入孙盛大阵之中,我要射死孙盛。”

“诺。”典韦岂是胆小怕事之人,闻言不仅不怕,反而兴奋异常,轰然应诺一声,当即抡动一双月牙戟,突击向前,为张绣开路。

十余轻骑也是热血沸腾,紧随典韦之后开路。张绣得益于此,随从众骑之后,将长枪交给了一名步战亲兵,拿起了马后大弓,搭上了箭矢,准备伺机而动。

好个典韦,一马当先,斩杀何止二十人。敌军抛洒出来的鲜血,将他整个人染成了红色。

他身上也中了三箭,不过幸好有甲胄挡着,箭矢没有对典韦造成重大的伤害。他仍然奋力向前,一双眸子既红又大,宛若铜铃。

“挡我者死!!!!”典韦愤怒大吼,一双拥有千钧之力的手臂,挥舞月牙戟,宛如开山巨斧所向披靡。

前方马腾、韩遂军的精锐士卒,有小半被典韦所杀,有大半却是面对典韦气势,而下意识的慌乱退让。

绣借此突入了孙盛军中,眼看距离只有百步。张绣弯弓搭箭,稍稍瞄准了一下。

“咚”一声弓弦震荡,一直纯黑的箭矢激射而出,在“咻咻咻”的轻啸之中,射向了孙盛。

好个孙盛,竟然挥动手中大枪,将张绣的箭矢给挑飞了。

“乳臭未干,也敢放冷箭?”孙盛挑飞了张绣的冷箭之后,冷笑了一声,大吼道。

“噗嗤!”下一刻,他的脖子中箭,右手下意识的放掉了手中大枪,捂住了脖子,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绣。

好快的连环箭。

却是张绣在一箭射出之后,又眨眼之间掏出了一箭,射了一双连环箭,终于将此人射死。

孙盛身披甲胄的身子,摇晃了一阵之后,从马上扑到落在了地上。张绣顿时将弓放回了马后,从步战亲兵手中拿回了大枪,怒吼道:“孙盛已被我射杀,杀将过去,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