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盏今天虽春风得意, 郑意眠却厄运缠身。

那个被她拒绝过无数次,写过几十篇情诗的炮灰男, 又出现了。

她打水, 炮灰男说:“你就是水, 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懂珍惜, 浪子回头才发现你的美丽。”

她回教室拿东西,炮灰男说:“你就是路,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

郑意眠:“你要干什么?”

炮灰男:“对不起,我现在才发现那些抱怨你的日子是多么愚蠢……”

郑意眠走进教室:“别吟诗了,你这样我真的很困扰,别来找我了。”

她一概不喜欢把话说得太绝,也不想伤害任何喜欢她的人,但这个男生确实太缠人了,如果她不说狠一点的话, 他大概就更得寸进尺了。

拿完东西, 发现炮灰男在外面靠着栏杆等她。

郑意眠就站在教室门口:“你再不走,我就去找黄郴了。”

炮灰男:“什么都无法熄灭我的……噗……”

话没来得及说完,一大盆水从天而降, 有一半都泼在他身上。

炮灰男的头发顷刻间塌了, 校服也全湿了。

他探出身, 往楼上看:“谁泼的水?!”

这会儿倒会好好说话了。

唐渊在楼上招着手, 笑得颇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我们教室刚刚洗完窗帘, 下水道堵了,不知道你站底下呢!”

炮灰男闻了闻自己的手:“你们拿洗窗帘的水泼我?!!”

梁寓站在唐渊旁边,眸色深深,唇边却勾出一缕笑来。

他垂下眼帘,道:“都说了不小心,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炮灰男本来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一见这人有梁寓撑腰,立刻就软了下来。

“学校里,你们本来就不能这么乱来的!”

梁寓抄手,笑了声:“你本来也不归这个班,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讲话本就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痞气,让再不惧的人也要惮上三分。

此刻又是居于高处低头问话,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炮灰男的腿抖了一下。

唐渊:“怎么样,大兄弟你还要站那儿吗?我们等下可能还会——”

炮灰男一跺脚,怂了吧唧,像根蔫儿了的菜叶:“我不在这儿行了吧?”

梁寓漫声:“以后也不要去自己不该去的位置。”

炮灰男吓得下唇都在抖,愤怒地“哼”了声,负气离开。

“我们寓哥泼得好,”梁寓左边的人得意洋洋地笑,“看那男的就一脸猥.琐,刚刚还想抱我们嫂子,忒恶心了,呸!”

梁寓轻舒了口气,见底下没再有什么动静,料想到该是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郑意眠回画室去了。

想到那姑娘,他眼尾一挑,硬是荡出一个笑来。

左边的人问:“不过,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要暗中保护呢?光明正大不行吗?”

唐渊:“你懂个锤子,人家三好学生不谈恋爱,讨厌只知道恋爱的草包,我们寓哥能上去跟人表明心意吗?万一追没追到,反而被发好人卡怎么办?”

左边的人摸摸下巴:“啊……原来如此。”

谁能想到刀枪不入的梁寓,居然也有被一个姑娘折成绕指柔的每一刻。

谁能想到从不把人放眼里的梁寓,居然也有……暗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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