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君俞烨还是皇帝,他还是冥王,只要皇帝容不下他,动了杀他的念头那么随便一个理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君非冥波澜不惊地专注地凝视她,看她好像在说一件家常便饭的普通事,扬起嘴角,“你这小脑袋真是什么都敢想。”

“提醒你,凡是有威胁的事物必须要先一步除掉,否则任何一点疏忽的隐患都随时可能致命。”这是凤天邪在特种部队里行事的准则,想要完成一个任务就要想到无数个可能发生的意外,任何一个意外都有可能致命,所以,别人想到十步,她就想到第一百步,任由对方怎么算计她还有九十步可以走……

君非冥正襟危坐地眯起了银眸,讳莫如深地盯了她半响,如果是常人肯定有股压迫感,可是她却自在得很,即使他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也无动于衷。

“凤家就是这么教你的?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君非冥自然想不通谁会给一个九岁小孩灌输这样的思想,他九岁的时候也才刚刚接触权术,会的也仅仅是带兵打战。

凤天邪也没兴趣跟他解释她其实是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并且还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不着痕迹地转了个话题:“既然君俞烨没有降罪,那就是要你戴罪立功,让我想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尧北和突厥里应外合才胜了这一战,下一步不会是让你前往大漠突厥求和?”

“本王只战不和。”君非冥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银眸明显对她的分析能力欣赏,更多的是欣慰,没有再在他面前隐藏,那么就表示她已经开始信任他了。

不否认就是她猜得大概有九分对了,凤天邪猫瞳瞄了他一眼,“那岂不是抗旨?”

“谈和是为了稳住突厥保证不再插手尧北,好让天朝一举先攻下尧北,事后再来对付孤立无援的突厥,本王先攻下突厥再对付尧北,又有什么区别?”

若是说到带兵打仗,凤天邪当然不可能比他更懂,这个男人从小就久经沙场,他的判断无疑是当下最正确的,但是……

“大漠?听起来很有意思。”凤天邪没有明说,垂着头摸着袖口冬眠了许久才出来透气的赤练,此时她的神色就像一个九岁小孩,对新鲜事物好奇感兴趣,但明显就是告诉对方她要去。

果然,君非冥也不负所望地问了句:“怎么,你想随行?”

凤天邪依旧没有明说,只是淡道:“你想要借着谈和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带着我去不是更能混淆视听,装得更像,对方的防备也会少一点吗?”

“这么说,还要本王求着王妃同本王随行?”君非冥本来不想同意,本来男人打仗就从来不会带着女人碍手碍脚,但是考虑到把她一个人留在王府,太后会借机对付她,一时心软就同意了……